花音信了,她就知道常如景不会将她与三殿下的事说与齐玉听。
“你猜的确实没错,只是凌海楼的事,我确实只知道这么多,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齐玉又道:“好,我信你。那你能说说,三殿下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吗?”
“大人把我想的太重要了,我与三殿下不过是做一点买卖,我收集消息,他出钱买,就这么简单。”
齐玉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了。
花音的肩膀瞬间塌了下来,活到她这种地步,好似已经到了尽头。
年少时的心结已了了,父母之情也无迹可寻,世间也再无牵挂之人,在牢里与外面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但她也没想着寻死,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将来要如何,或者说,如何都行。
花音想着想着,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
用了晚膳后,陆成雪躲回自己的房间,她细想着今天的一切。
她以为欧阳先生真的是来助纣为虐的,提心吊胆的上着欧阳先生的课,生怕欧阳先生趁她不备,塞给她一瓶春情散。
可欧阳先生什么也没做,他堂堂正正的上着课,陆成雪紧张的望着他的时候,他还点陆成雪回答问题,并加以指点,看起来丝毫不像赵承显的同党。
忽然,有人敲了陆成雪的房门。
陆成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虽说是她向赵承显要的春情散,可赵承显这人,做事总是出乎意料,陆成雪也是押上了性命了与他周旋。
“陆小姐,你在吗?今日你答欧阳先生的问题,答的很好,我想再请教一下。”
陆成雪这才放下心来,她打开门,是华荣,那日宫门口,陪在梁云满身边的姑娘。
陆成雪放人进来后,向门外望了望,才关上了门,她知道,这些人素来不与她结交,今日主动登门,陆成雪怕有诈。
华荣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笑了一下:“陆小姐如此惊慌,倒是与我想象中的不同?”
陆成雪也跟她笑:“有何不同?”
“她们都说你什么都不怕。”
“人怎么会什么都不怕呢,我怕死,不知道华小姐怕不怕?”陆成雪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夜深人静,深宫大院,最适合栽赃陷害。
华荣道:“我不怕。”
陆成雪退后一步,手能摸到门上,只要华荣有一点动静,她就先出了房间再说。
华荣看着她的动作,像一只灵动的小狐狸,漂亮的五官,不管怎么样,都惹人怜爱,难怪女人都想摧毁她。
华容伸出手掌,手心里赫然有一只蓝色的小瓶子。
陆成雪不敢贸然去接:“什么东西?”
华荣压低声音:“你要的,你还问我?”
陆成雪完全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三皇子的眼线,她依旧没去接,这里不比外头,小心些,总归是好的。
“你这人真奇怪,敢在皇宫里要这种东西,我拿来了,又不敢要,这可教我如何回话?”
“若是我突然拿着东西,送给你,你敢要吗?”陆成雪反问道。
“为什么不敢?”
陆成雪接着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华荣依旧耐心的回答:“春情散啊。”
陆成雪这才放下心来,确实是赵承显的人。
赵承显等着看赵承安的笑话,定不会一上来先弄死她吧,可她又说不准,万一她死在了宫里,陆渊会不会从此对太子有了嫌隙,赵承显就有了可乘之机。
陆成雪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华荣看陆成雪犹犹豫豫的,便收起来了手心的东西:“你有顾虑,可以理解,那我就先走了,有需要再来找我。”
房门开了又关,陆成雪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把如此惊险的事,做的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难道华荣真的不怕死?她在她面前袒露一切,就不怕她去皇后处告发她私藏违禁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