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一个和尚迎面走来,陆成雪道:“师傅,能否帮忙找一下空信师傅?”
和尚看了眼陆成雪,又将目光在南州身上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施主,请随我来。”
和尚将三人领到空信面前,空信年:“师兄,有人找你。”
空信得了三皇子的命令,早已知道他们来的原由,先是对着年轻和尚道:“净舟,你去准备些斋饭来,我先领三位施主到右厢房歇息。”
净舟和尚得了吩咐,走开了。
空信年过半百,留着雪白的胡须,笑容和善:“三殿下特意嘱托,请三位先用斋饭。”
陆成雪道谢后,跟着空信到了右厢房,房间不大,却很干净,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空信邀请他们入座,又道:“施主稍等片刻,三皇子一会儿就到。”
陆成雪再次道谢。
空信离开后,春雨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倒茶:“小姐,三殿下看起来跟这个空信师傅很要好呢,居然还给我们准备斋饭。”
陆成雪制止春雨的话:“不要议论皇家的人,尤其是在外面。”
春雨警觉的朝门口看了眼,压低了声音:“知道了,小姐。”
没一会儿,净舟端着饭菜回来了,一一摆好后,道:“施主,请慢用。”
三人起身道谢。
净舟终于将视线看向南州:“我看这位施主五行过旺,印堂发黑,是命硬之人,敢问可否有亲人尚在世间?”
这话可够难听的,明摆着说南州克死了所有亲人。
春雨不愿意了,厉声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净舟不卑不亢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只是实话实说,想帮这位施主排忧解难而已。”
南州自小的记忆就是方姝柔和相府,至于他自己的身世,他从来没听说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猛然间听净舟提及这些,他内心有些慌乱。
“不知道。”
净舟疑惑道:“为何不知?”
南州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迷茫。
“施主用过斋饭后,可到讲经堂来寻我,我愿为施主算上一挂。”净舟说完,也不管南州的反应,径直走了。
“这人神神叨叨的,不像好人,南州,你可别信。”春雨五指张开,在南州面前晃了晃。
南州回过神来,拿起筷子默不作声的用食。
陆成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用过斋饭后,她让春雨去门口守着,她有话对南州讲。
南州有些紧张。
陆成雪用关心呢眼神望着南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时候我太小,我娘临走前抱着我说你是亲弟弟,要我保护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会有危险。那时候你刚被抱回来没多久,对娘的话我也是似懂非懂,娘走后,有段时间我以为你是娘生的。长大后,才捉摸出一点头绪,但又没证据,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
南州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紧了,陆成雪说的话,他非常相信,这些年二人相依为命,跟亲姐弟无任何区别。
陆成雪接着道:“你可能是舅舅的孩子。”
南州在相府长大,怎会不知方将军家的事,原来他是方姝柔的外甥,是陆成雪的表弟吗?
南州依旧没出声。
陆成雪有些急了,她将手放在南州的手上:“我只是猜测,你想跟我一起证实我的猜测吗?”
南州仿佛才回过神来,他缓慢的点点头:“想。”
“好,南州,你放心,外公的事若是真有冤情,我们一起为他鸣冤昭雪。方才那和尚过来说的一通话,证明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也不能说明他是好心想帮我们。”
南州终于调整好情绪,道:“我明白。”
陆成雪放下心来:“你要去找他吗?”
“我想想。”
南州话音刚落,三皇子来了。
春雨的声音从门缝传来:“殿下,我家小姐在里头说话。”
陆成雪拉开门,道:“殿下见笑了,下人犯了错,关起门来责罚两句。”
三皇子一看南州的脸色果然不太好,就没多想,话题一转:“斋饭可还可口?”
“很好,谢殿下特意关照。”
三皇子依旧乐呵呵的模样,右手的扇子往左手一拍:“成雪满意就好。”
互相吹捧完,一行人踏上了回蜀园的路。
沈复回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读书,他来了蜀园,离皇帝一步之遥,皇帝会不会借口见他?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