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香顿时不敢动了,他知道眼前这女子是真的敢杀他,但他又不想放过这女子,便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有人要杀我。”
步军副尉夫人害怕陆成雪真的为她杀人,担心的喊了句:“姑娘……”
“夫人别怕,此等货色,杀了也是为民除害。”
有人渐渐被白沉香的喊声吸引了,朝他们这边走来。
白沉香更不怕了:“我刚得了皇贵妃的赏赐,你敢杀小爷,小爷定叫你有来无回。”
陆成雪嗤笑一声:“赏赐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不如我们现在去皇贵妃面前说清楚。”
白沉香一下慌了,他明明花了大价钱,这事怎可能传出去,要是被贵妃知道了,他还怎么求娶贵妃妹妹,恐怕他爹也会打死他吧。白沉香本就不干净,别人一提他就心虚,完全不考虑陆成雪一个女子怎会知道这事,她是否有证据?那被买通的人不要命了吗,这受贿的罪都敢认?
陆成雪见他不敢喊了:“若想人不知,就把今天的事咽在肚子里,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送你进皇宫当太监。”
陆成雪说完就走了,她不知道,那些看热闹赶来的人,只听了最后一句,便觉得陆成雪无理取闹,仗势欺人。
白沉香也跟着附和,只字不提自己调戏妇女之事。等宴会要散场了,陆成雪嚣张跋扈的事迹,已经传遍了。
赵承安在二人离开后,专门派了人偷偷跟着陆成雪,万一事情不受控制,他也好方便出手相救。谁知事后的发展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步军副尉夫人想去贵妃面前说清楚,她刚给贵妃行完礼,陆成雪便出现,也朝贵妃行礼,陆成雪将一切错误拦在自己身上,说看不惯白沉香那么嚣张才出手,与旁人无关,贵妃若是责罚,罚她一人好了。
贵妃见多识广,她知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本就累了,也懒得管年轻人的事,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便只责备了几句,就回宫了。
步军副尉夫人问陆成雪为何不让说,陆成雪告诉她:“这世间对女子多有苛刻,即便是男子起了歹念,却要连累无辜女子的名声,白沉香以后也不敢说这事,夫人也忘了吧,好好过日子,日后出门往人多的地方走。”
步军副尉夫人红了眼:“可你的名声不要了吗?”
陆成雪笑了笑:“我爹是丞相啊,我不怕。所以,夫人莫要担心。”
赵承安回忆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笑。
太子仆庆元看着赵承安莫名其妙的在笑,便道:“殿下真的要帮陆小姐救阮小姐?”
赵承安摇摇头:“不救。”
庆元不懂了,若是殿下没有答应陆小姐,陆小姐岂能开心?陆小姐不开心的话,殿下怎么会心情不错的从相府出来?
赵承安见庆元坐在一边冥思苦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毛都皱在一起了,便道:“快到了吗?”
庆元掀开帘子看了眼:“快了,殿下日后还是别私下来见陆小姐了,被皇后娘娘知道,定要不高兴的。”
赵承安毫不留情的拆穿庆无:“是你怕母后责罚吧,放心,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罚你的。”
庆元立刻表忠心:“殿下,卑职愿为您万死不辞,一点责罚怕什么,主要是担心您。”
“知道了。”赵承安是个很不错的主子,爱民如爱子,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所以手下不犯错的话,他一般很好说话。
……
陆成雪的心情就没有赵承安那么愉快了。她一心想救阮辞,可放眼望去,竟无一人愿意帮她,是不是只有坐上了那后位,才能用权利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想到后位,难免想到赵承安。
陆成雪见过赵承安在老师面前自称学生,见过他在其他皇子面前自称本王,见过他在大臣面前自称孤,而面对她,赵承安好似放下了身份般,从不摆皇家的架子,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那又怎么样,身为太子,将来若是继承大统,还不是要三宫六院。她从小没了母亲,受的大多数教导都来自男子,她渐渐从这些教导中窥探出一丝诡谲来,男子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驯化女子,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女戒,为的不过是更好的奴役女子,好为男子服务罢了,她其实厌烦的很,也无意去赵承安的后院做一只争风吃醋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