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到一半,她们就看见流双走过来了,流双看见薛明/慧被搀扶着一撅一拐的走路,行礼后疑惑道:“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方才在冰窖里取杏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姑姑找来可是皇后娘娘着急了?”薛明/慧推开白芷的手,满脸歉意的说。
“娘娘不着急,只是奴婢去小厨房见郡主不在,里面的宫人说郡主要出来走走,但见郡主久不回来这才找过来,怕郡主是有什么事,奴婢好帮忙。”白芷笑着道。
“因为小厨房里没有杏子,所以本郡主才来冰库给娘娘取杏子的,并非出来闲逛,姑姑不要误会了。”薛明/慧听见小厨房那两个奴婢诽谤自己,心里生着火,但还是笑着和流双解释。
流双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笑着说:“既然郡主身体不适,那郡主就先回府休息吧,奴婢会和娘娘说明情况的,郡主身体不适的话,可需要奴婢给郡主找几个宫人来扶着郡主出宫?”
“不用了,本郡主的伤不碍事的。”
“那奴婢就先回去了,郡主慢走。”流双笑着转身走了。
等流双走了,薛明/慧才搭上白芷的手要继续走出宫,却猛的想起什么,看着白芷。
白芷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问:“郡主,怎么了?”
“那篮杏子呢?”薛明/慧简直要被她给蠢笑了,怪不得方才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这么好说话,原来是不想拆穿自己,这下自己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直接证实了自己就是不想待在钟月宫里,出来闲逛的。
“奴婢落在冰窖里了,方才郡主受伤,奴婢一着急就忘了。”白芷也反应过来了,委屈的解释。
皇后娘娘肯定要以为是郡主不想为她做杏梅子了,“郡主要不要回去和娘娘解释一下?”
“真是没用,先回府再说。”现在回去,皇后娘娘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是自己疏忽了,那两个小宫女倒是会倒打一耙,给自己扣一个黑帽子,那个死太监也是,都是一群蠢货,怪不得做不了男人,要进宫做个阉人!
活该断子绝孙!
薛明/慧好不容易坐上了马车,但马车走到一半就停下了,掀开帘子想问车夫怎么回事,结果一掀开帘子就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街市上,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白芷也不知道去哪了,刚想开口,嘴巴就被人从身后给捂住了,眼睛也被遮住了,发不出声音也看不见,只能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还被点了穴位,完全动不了。
“哗啦。”一声,薛明/慧感觉自己被丢进了一个池子里,水里非常寒,脖颈被人按着,疯狂在水里下沉,无数的冰块声在水里晃动,发出清脆的冰块声,若是六月盛夏,必定十分凉快。
但如今是数九寒冬,薛□□只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冻住了,但又动不了,只能任由自己被人一直摁进水里,头沉到底又被拉出水面,再次沉下,如此循环反复,薛明/慧在一次次的沉下水又被拉起的动作中感到全身都布满了恐惧了。
心里升起满满的恐惧感,如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意识都被冰水冲击的几乎溃散,只能用力咬着舌头和嘴里的软肉,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才被人像丢破布一样甩到地上,肩膀上也被使劲戳了一下,身体可以动了。
“白芷……”
“白芷……”
薛明/慧抖着身子蜷缩起来,冷的浑身发抖,嘴唇发黑,小声的叫着白芷的名字,颤颤巍巍的抖着头把自己眼睛上的黑布扯下来,咋了好几下睫毛才看清周围的地方。
一处破旧的小院子,自己身边就是一个很大的水缸,还在往外留着水,水缸周围都是水,想来就是方才自己被丢进去时溅出来的,白芷就闭着眼躺在不远处,显然是被打晕了。
钟月宫里,宋流月边吃着葡萄便翻看着手里的话本子,看见流双进来就把话本子倒扣起来:“怎么样了?”
“按娘娘的吩咐,把她关在冰窖里关了一个时辰了,脸色差到不行,方才奴婢找过去,还看见她一撅一拐的,听说是在里面摔了一跤呢。”流双认真禀报。
“没死就行,要不是怕她死了,本宫还想多关两个时辰呢。”宋流月颇为遗憾的说。
过了一会儿,有暗卫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小姐,属下没在成王府的巷子等到人,找出去发现郡主的马车停在一处老巷子里,车夫也晕在地上,看来是有人出手了。”
宋流月本来还想让人在她回府的路上把她蒙起来打一顿呢,既然有人处理她了,就无所谓了:“那便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下去吧。”
阿衍可不会这般出手,那会是谁呢?果然人不行,招惹的是非就是多,只要有人收拾她,是谁倒也无所谓。宋流月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话本子。
海棠苑里,宋六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进到屋子里,对靠坐在榻上的人行礼:“小姐,属下已经按吩咐做了,人暂时还是死不了。”
时锦夕慢慢绣完手里的最后一针,听她说完话才抬头看着她:“嗯,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