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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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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具体哪里不同,她却又说不上来个所以然出来。

还不及等她细想深究,他们便已被领路行至于闻香楼一雅间里。

待落座后,昭澜觉着有些新奇,这还是她头一回没见着李行韫坐在主位呢。

胡之远乐呵一笑:“薛郎来了?”

“薛郎远道而来,一来便给胡某解决了个大麻烦,胡某心中甚是感激,今夜你我必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李行韫勾唇一笑:“一定。”

楼里的粗使丫鬟上前来倒了酒。

便在此刻,一娘子扭着细腰踏进屋来。

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可这娘子生得也的确标致得紧,不知是否因为有了几分经历岁月的沉淀,更多了几分旁的韵味。

“这是我们幽州特有的酿酒,名唤十步香。”

她只朝着胡之远微微行了一礼,又正好瞧见丫鬟正在倒酒的动作,便出声解释道。

“可是十步之内便能闻见其香的意思?”昭澜捻着酒杯移到鼻尖轻嗅,闻起来虽醇香,可也没什么其他所特别的。

“不然。”

徐泠笑着摇了摇头:“是因饮了此酒的人走不过十步便会醉倒了去才得了此名。”

昭澜会意:“原是如此,多谢娘子解答。”

“我叫徐泠,是这闻香楼的店家,旁人都唤我泠娘,小娘子也可这般喊我。”

昭澜正要回应,结果却见那泠娘忽地盯上李行韫一动也不动。

泠娘一瞧见坐在一侧一言不发的俊逸郎君,当即眸光一亮,掩着袖子妩媚笑道:“太守也不向泠娘介绍介绍这位郎君是谁?”

“薛鼎薛郎君,便是我今日的贵客。”

待泠娘又欲说些什么之时,从主位忽地传来一句唤声:“泠娘。”

见昭澜看过来,胡之远瞬时面上挂笑,语气也软了些:“该上菜了。”

徐泠面色微滞,下一瞬又像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笑靥如花,用着娇嗲的语气应道:“是泠娘的错,泠娘这就催他们去。”

待泠娘走后,胡之远便迫不及待问起来:“小娘子叫什么名字?”

昭澜敷衍笑笑:“回太守的话,妾身姓言。”

胡之远正欲再说些什么却是被一旁的李行韫突兀地出声打断:“胡太守。”

“薛某从冀州启程,这一路到了幽州,途中难免有所听闻,不知幽州疫病愈发严重这一消息可是真的?”

胡之远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饮酒:“薛郎都称道听途说,既然如此,道听途说之事哪里能当真呢?”

“是么?”李行韫低头一笑,“可薛某倒是在进城沿途瞧见了些灾民,不知太守,这些灾民是因何故而迁至城外?”

“薛郎是在哪处瞧见的?”胡之远讶然,末了不急不缓地应对道,“听闻邻州也降了旱灾,多有灾民因饥荒而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兴许城外出现灾民便是因此缘故。”

“就在城门外不远处。”李行韫并不戳破,只应答了前半句话。

“今年这灾倒真是难捱,各州各地都举步维艰,本官这就嘱咐些人前去,必定要将这些难民安顿好了。”

“胡太守真是心系百姓。”李行韫低低一笑。

似是夸赞,可只有在一旁的昭澜清楚话中的别有意味。

李行韫轻轻晃了晃酒杯,继而一饮而尽:“薛某敬您一杯。”

“薛郎真性情,”胡之远笑意更深,也跟着饮完手中的酒,紧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未说话的昭澜,“胡某也敬言娘子一杯。”

昭澜歉笑道:“多谢胡太守,可惜妾身自小身子便虚,沾不得酒,如此妾身便只能以茶代酒回敬大人。”

“如此,言娘子饮茶就是。”胡之远面上无半点不愉之色。

闻言昭澜动作一顿,下一瞬却又神态正常地饮完手中的茶。

置于门上的摇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原是适才的泠娘折返归来,她的身后跟着上菜的小厮。

“贵客慢用。”

“郎君可要添些酒?”泠娘抱着酒壶三步两步,就朝着李行韫的方向走了过去,姿态轻盈极了。

“不必。”李行韫不动声色地躲开泠娘就要攀附上身的手。

昭澜看热闹似的偷偷睨着,她知道李行韫现下定然不耐极了,他那个暴躁倨傲的坏脾气没当场发作当真是个奇迹。

“阿兰。”李行韫侧头盯她,眼里的威胁意味再显然不过。

来了。

昭澜用眼神回应着,末了就上前接过泠娘手中的酒壶,轻笑道:“还是我来罢,夫君酌酒向来喜欢由我作陪。”

说罢,她便倒了杯酒递到李行韫唇边,昭澜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作怪般地眨巴着眼睛。

旁侧两双眼睛都正有意无意地盯着停在李行韫唇边的这杯酒。

李行韫挑眉,紧盯着昭澜低笑了一声。

这声笑倒是令昭澜有一刹那的心虚,她下意识想缩回手,却是见李行韫就着她的手径直饮完了那杯酒。

盯着那沾了酒而变得水润的唇,昭澜心里莫名有股的冲动,。

“泠娘,掺和人家小夫妇的事作甚,你也一并入座陪贵客一道用点菜罢。”胡之远敛眸笑到道。

泠娘闻言,身子转了一圈就坐到一旁的案前,娇笑一声:“原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妇。”

她又转而问向昭澜:“泠娘这般,言娘子不会心生不悦罢?”

昭澜轻笑:“若无不悦,那便才叫奇怪了去。哪家的娘子能容忍自家夫君身侧有这么漂亮的娘子贴身添酒呢?”

漂亮?泠娘轻哼一声,面上难免有几分得意之色,当下便不欲再言,倒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娘。

“吃菜吃菜。”胡之远招呼道。

席间倒是没旁的人再进来,只是忽地便生了变故。李行韫与昭澜两人不过才尝了几口菜,便是感到一阵困意席卷而来,陆续撑在案上摇摇晃晃,最终一动不动,瞧着倒像是失去了意识。

“药效起作用了?”

此话一出,便有手伸出晃了晃倒在案上的昭澜。

“瞧这样子,十有八九了。”是泠娘的声音。

“为避同上次那姓任的那小子一样半途醒来,这次再点些香。”

“诺。”

听到这里,昭澜心下一慌,她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谨小慎微。

“男的照常处置,女的......”她听见那胡之远又开口道。

渐渐地,后面的话,昭澜再也听不见声响了。

“大人,此人从冀州来,如此处置当真无碍么?”侯贯略有几分担忧,冀州是离京都最近的州地,若是这薛鼎是个有来历的,怕是有可能要引火上身。

“怕什么?”胡之远笑道,“你没听见他姓薛么?”

谁人不知冀州薛氏一族曾助反叛军劫过州府,薛姓在冀州如此避讳,就算那薛鼎是个有来头的又如何,只要姓薛便再怎么样都与州官扯不上关系,既是个与官家无瓜葛的,如此而言,那便是足矣了。

“话虽如此,可是......”

“好了,跟着那几个古板的大人待久了,你如今怎也变得如此疑神疑鬼?去!将薛鼎带来的人一并拿下,尤其是他口中所说的医者,再将那车药草清点干净,明日便把具体数目报上来给我。”

“诺。”侯贯便只能压下喉中疑云,领着手下办事去了。

而这边的泠娘只唤了几个手下押着李行韫往楼里深处去,她可不愿再去那腥臭的地儿,便是怕怕将新置办的这身衣裙给弄脏了去,这可是她在幽州最好的成衣铺花了大价钱拿下的。

再俊逸的男人也比不上她的这一身漂亮衣裙。

理了理衣裙,她便又扭着细腰,缓步离开了。

......

若不是有人带路,外人当真知晓不得这金碧辉煌,看起来就耗费巨资修建的闻香楼竟还有这般破烂阴森的地方。

这是个阴冷潮湿而又昏暗一片的水牢。

那几个小厮正要将李行韫的手脚捆住并丢入水中,却见适才还一副意识不清的郎君现已然睁开双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瞧。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人肩上一重,便是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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