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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如何?现在这账本你查不出个究竟,连出这庄子,怕都不好出去,大小姐,你莫不是来这边转一趟,然后就施施然便回去了吧!”
陆炳文说着,面露不悦,心想这两天陆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他失望不已,处处被陆源限制,连打算去个茶山看看情况,都被几个猎户拦在外面了。
这不禁让陆炳文对自己投身陆瑶这边的行为有些许动摇,莫非陆瑶这丫头,手段就这点程度?
见的陆炳文神色阴霾,陆瑶笑道。
“不然呢?你看叔爷在这边也算是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多年了,两三代人,几十年经营下来的产业,如是被我三言两语破解了去,你不觉得可笑么?”
“你……你你你,你这时候放弃了?你……我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险陪你演的那出圣旨的戏的,要是要是被叔爷查出来,我和你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听到陆瑶仿佛是泄气的话语,陆炳文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了,他当初可是凭借着自己对陆瑶的信任才陪她演的那出戏的!
陆瑶这个样子,他的牺牲和付出算什么?圣旨这事说大算大的,要是一旦细察下来,这可都是要告到州府去的罪名啊!
自己莫非真是看走眼了这个丫头?短短两天交锋下来,陆瑶就放弃了?
“你莫不是被老爷子那成天笑眯眯的样子迷了眼?昨日我跟他汇报了你害的咱家镇上的赌馆开不下去的事情,当场老爷子就发火说要你尝尝厉害,你可别对老爷子还抱着什么希望哩!”
陆炳文摇摇头,他现在算得上和陆瑶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咬牙想了半天,只能痛陈厉害关系,让陆瑶别被陆源迷了眼,陆源绝不是好想与之辈,这几天看似恭敬,实则和那曹魏王一般只不过是表面功夫做的到位,其心叵测,不可不防。
“知道了,知道了,唉,堂兄,你看你急的额上的汗珠儿都要流成一条小溪了!”
陆瑶拿出手绢,好心递给了陆炳文,脸上还是淡淡的笑意,仿佛刚才陆炳文和痛陈了半天的利害关系像一阵清风从陆瑶耳边吹过去,根本没影响到她半分一般。
“擦什么擦!别开玩笑了!我给你说正事呢!要是……要是你无能保不住自己,保不住大家的话,我可……可就……”
陆炳文看着陆瑶这副模样更气急了,他几乎打算脱口而出,要是陆瑶保不住自己,保不住他们的话,他到时候阵前叛变了,可就别怪他心狠了。
可是这以往算得上陆炳文经常所作之事的行为,今日到了这个关口,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陆瑶见他这副情景,心知他也是真的着急了,方才收回手绢,伸手掩住了窗户,小心的探出头张望了一下。
门外只有姚娘子,陆炆几人头疼的翻阅着账册,几乎抽不出一点时间来看陆瑶他们这边。
见的今日盯梢要弱的多,陆瑶方才放下戒备,沉声道。
“堂兄,认识我这几日来,你觉得我像喜欢笑言打趣的人么?”
“这……”
陆炳文沉默了,陆瑶大多数时候都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样子,的确不是随口玩笑的人。
但是……但是现在什么情况了,不说陆瑶身边环狼伺虎吧,连陆炳文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了。
他镇子上的赌馆被陆瑶端了,陆源不分青红皂白便把罪责怪到他头上,反正陆炳文是颗弃子,多打压下,更能让陆炳文老实安心,也利于陆源提拔新的继承人……
这番情况如同火烧眉毛,困局在前,陆瑶还是这番悠哉游哉的样子,让陆炳文怎么能不上火,不着急呢?
看着陆炳文都快被憋的跳起来的样子,陆瑶权衡了半晌,终于是打算相信陆炳文,方才开口道。
“不过,你不必担忧过甚,的确正常方法,我是破不了老狐狸的局,不过也有不正常的方法……”
“什么方法?”
听的此言,陆炳文瞳孔瞬间放大,虽然他尽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了,但里面止不住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但他终究老道,听的陆瑶的话,也没有全信,还出言提醒了一句。
“老爷子……老爷子,可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能解决的,他早就把周围田舍,沿途驿站都打点好了,莫说在庄子你查不出个一二三来,就算方圆十里,我看你也……”
“所以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陆瑶笑了笑自信的说道。
“什么死地?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陆炳文更加一头雾水,在他看来陆瑶基本已经是死局了,这种情况她还有机会翻盘?
“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陆瑶招招手,然后等陆炳文低下头,贴着陆炳文的耳朵说道。
——
隔了几日。
陆源很是悠闲。
他坐在大堂里,看着天井渗下来的天光照着庭院的花树,一派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