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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州城城郊外一座府邸开山而建,好不气派。
不过怪异的是,这座府邸没有挂任何匾额,雕梁画柱全是用精铁所见,连寻常人家府邸檐角的风铃都换成了连锁铁链,顺着风声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如同那阴曹地府十殿阎罗的判官殿一般,寻常人估计连靠近此处都不敢靠近。
而府中,李应泽端坐在大堂正中,一只手把玩着琉璃水晶杯,一只手端着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籍在细细查看。
“主子!”
忽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跪倒在李应泽身后。
李应泽方才放下手中书本转过身来,脸上挂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他在陆瑶身边之时大相径庭,让人一看就望而生畏。
“抓回来了?”
“是!当时跟随您的护卫,我们已经一一排查了,死伤四十七人,还有三人生还,不过他们也狡诈的紧,尤其是为首的胡经天,他居然为了赵王的那数百黄金,硬是抓来了平民当他们的替死鬼,抛尸在当时死伤的兄弟们旁边,还用火烧了一道,让人辨别不出,不过好在……咱和他是同期出身,知道这孙子腿骨有伤,他找来的替死鬼腿骨却是完好的……这才勘破了他们制造的假象!
这小子也是谨慎,白天几乎不出现,装作自己已经嘶了,到了半夜才敢从藏金的地方偷偷运着钱跑回家,咱带人在胡经天家埋伏了十天,总算抓到这小子了,现在在武大人手下审问呢!”
那黑衣人语气清冽,不急不徐的说着话。
“仔细点,不过老武的手法,我倒是信的过,给那小子弹了琵琶没有?”
李应泽笑着说了句话,然后转悠到屋内一角,那处摆着一张铁弓,他拿起来不放箭矢,空手拉开弓弦,对着房屋比划了一下,方才放下。
“弹了,那小子嘴挺硬的,不过咱也猜是这小子知道,不说还能有口气,说了必死无疑,老武也头疼得紧,正准备给他上‘升官发财’呢!”
黑衣人说着这话,声音一转刚才的淡定,反而有些紧张。
这胡经天已经落在他们手里好几天了还没审问出同伙在哪儿,这就是办事不力……
黑衣人生怕李应泽责罚,偷偷的瞧了李应泽还挂着微笑的脸,然后立刻神速的低下头来。
“呵,你们做事这么多年了,还不用脑么?你们抓到那小子是在哪儿?那小子家附近达浪县郊,对吧。
那地方离他们反水暗害本王的事发地也才五十里左右,这种背主之人,拿了钱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跑到外地隐姓埋名颐养天年,二是在新主子那儿当条新的狗,他两样都没选,你觉得是为什么?”
“是……”
“那小子是个小子,你带他走的时候,没好好瞧瞧他屋子里面是不是有个瞎眼的老母亲呢?既然武大人撬不开这小子的口,那咱们也只能把他老娘请到他面前叙叙旧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本王教你?”
李应泽踱步走回大堂正中的座位上,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举起了他的琉璃杯左右查看着。
“是!”
那黑影顿了顿,心里却想起,他当日抓捕胡经天的时候,可看见过胡经天母亲的模样,那是个八十来岁的瞎眼妇人,一头白发早已花白,连自己吃饭都做不到……
这种妇人,李应泽也没打算放过么……
黑影心里有些震动,他跟李应泽时间尚短,听其他暗卫说晋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一直没感觉到,今日只是简单几句对话,他便看出眼前这个相貌和善英俊的青年手底下沾染的血怕也不比宫中那些屠夫少多少吧!
待得李应泽再询问了些事项后,黑影正要离开,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之间,背后的李应泽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黑影道。
“……对了还有一事,你且去帮本王办了!”
“是!殿下,何事请吩咐!”
“你去府里找数十壮丁,装扮成乞丐,游民,明日午时,去复州城内一座茶馆那里……”
“属下懂了!是做骚乱,把那茶馆烧了是吧!保证完成任务,绝不会露出马脚!”
李应泽听闻这话,脸上一抽,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
“你说什么?谁叫你们去烧的!给我去帮那个茶馆老板修缮茶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