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沈朗潍提起,顾颜都忘了她腿上还有伤:“无妨,找人要紧。”
沈朗潍:“好,那我就再快一些。”
他说罢,双腿便夹了几下马腹,随着马儿一声嘶鸣,晨曦下,两人一马,一路与城外疾驰。
太子别苑
“殿下,卑职办事不力,让人,跑了。”一护卫模样的人,正垂头站在案前禀报,连声都是抖。
青石地面上猛然摔来一茶盏,茶盏与青石面接触的那一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废物!”
“二十余高手,对楚山一人,他还带个累赘,你们都擒不住,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又有何用!”蔺相越怒目圆睁,凶光毕露。
那护卫还是低着头躬着身,大气都不敢一声。
“滚出去!”蔺相越又是一声斥。
护卫腿都吓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案旁站着一幕僚打扮的人,赶紧一声催促:“混账东西,还不快出去,别在这里碍殿下的眼。”
护卫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那幕僚捡起地下的碎瓷片,扔与渣斗。“殿下,我们寻不到人,典狱司的人也未必能寻到,您且莫慌。”
蔺相越咬牙切齿:“楚山知道我们太多事,不杀此人,我心难安啊!”
幕僚与他分析:“殿下,虎符已在您手,安王那里就算通晓一切,他也不敢再究。楚山人已经逃,也断不会与典狱司自投罗网。至于那连亦和,殿下昨夜并未出面,就算她从楚山口中得知真相,无凭无据,谁又信她一面之词呢!光是勾结贼人这一项,她自己就跑不掉。可为长远计,殿下何不就此,趁机笼络连昌平为您所用呢。”
蔺相越:“连昌平为人低调,若要笼络他,怕是要费些功夫。”
幕僚:“他是为人低调,可殿下不妨从另处着手。”
“另处?”蔺相越在房内踱步,垂眸思索着,在他无意瞥过墙上那幅美人画像后,似笑非笑一声:“你说那连亦和相貌如何?”
幕僚一点就通:“回殿下,可堪国色。”
“那就去备礼吧!侧妃一位空悬已久,本宫是该纳新人了。”
落青山位在盛京东南方,山中景色怡人,美如画境。
顾颜两人快马加鞭,终是赶在天大亮前到。前方路难崎岖,两人便下了马。
沈朗潍:“你为何会觉他们在此?”
顾颜面露难语:“我如果说是直觉,你信吗?”
沈朗潍无奈一笑:“你若与我说是暗线,我倒信几分。”从成霁安一案再至如今,顾颜有太多令人费解之处,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够?无法令她全然信任。
“是不是暗线不重要,总归能找到人就好。”顾颜与沈朗潍指了指,楚山与连亦和果真是在那棵古树旁。
“亦和!”顾颜丢下沈朗潍,先一步跑了过去。
“阿颜?”连亦和有些奇怪,自己从未与她提过此处,她又是如何找来。
顾颜端量着:“你可有哪里伤到?”
“我一切都好,是楚兄及时将我救出。”连亦和又轻轻抚摸顾颜脖颈处的伤:“阿颜,楚兄昨夜也是逼不得已,你看我的面,能否不要怪罪?”
顾颜与她笑了笑:“我知昨夜不是他的本意,也从未有怪罪,而且亏了他的金疮药,我的伤才恢复。”
沈朗潍此时也走来:“昨夜是我疏忽,以致连小姐被贼人掳劫,沈某在此还请连小姐原谅。”
连亦和微微欠身:“沈统领留楚兄一命,我才是要谢过。”
沈朗潍回了礼,侧头看向楚山:“你见我来,却是不逃?”太子与他已有戒备,楚山再想偷取虎符,怕也难了。
楚山挑眉一笑:“我为何要逃?不知沈统领曾应允的,可还算数?”
沈朗潍略有些惊:“你已成功拿到虎符?”
楚山摇了头:“并未!不过我有办法,能了却这场风波。”
沈朗潍询问看他一眼,似是对他的方法很感兴趣。
“我要进宫面圣。”楚山字字坚定,不像是开玩笑。
沈朗潍失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的不经之谈。”
楚山:“就凭我乃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