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转过身,发现是来了一队巡街卫盘查。
林成拿出典狱司令牌:“典狱司在此办案。”
巡街卫快步走来瞧,领头的见那令牌为真,即与林成作揖:“原是典狱司的大人,小人失敬。”他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司卫:“不知大人是否需要小人效劳?”
连亦和是尚书之女,如今却被歹徒掳劫,林成看向顾颜,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宣扬。
顾颜站出身来:“你们一直在此处巡逻?”
领头的不知顾颜身份,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小娘子,态度也变得轻蔑:“我们是奉圣上命,自是不能懈怠。”
“那你今晚可有发现不妥?”顾颜接着问他。
他瞥了顾颜一眼:“你是哪家的,此乃安防司事秘,我何故要告知你。”
林成见他对顾颜不敬,立即回呛他一句:“这是我们典狱司的顾特使,你快实话实回。”
“顾特使?她竟是那个圣上亲封的特使!”那领头的一听自己惹了大人物,态度一下就变温和:“回特使,我们今晚是在这东西两街的范围巡逻,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熟知安防司的巡逻部署,还能在短时间内掳人逃离,且不露一丝风声,能有这般能耐,那帮人的主子怕是……”顾颜思虑完,决定先瞒下此事:“不过是小案子,就不劳烦安防司。”
典狱司的案,案情秘而不露也属正常。
“那卑职就先不扰,我们今晚会一直在,若有需要时,您尽管吩咐。”领头的说完,便大臂一挥,领其余巡街卫去了另条街巡逻。
林成:“特使,我们接下来如何?”
顾颜指了挨她最近的两人:“劳烦两位将人抬上我的马车,他们受伤需尽快找大夫医治。”她又接着对另两人道:“麻烦你们送她们回府。”她们也是指云月、云朵。
“属下遵命!”四名司卫同声回她。
云月、云朵:“小姐?”
“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同林成回典狱司找沈统领,爹爹若是问起,你们先不要声张,就说典狱司有案要查。”京畿重地,伤人掳劫,以爹爹的性子,怕是早朝就要与圣上禀明。那帮人留下五人性命,无非是不想与事态闹大,万一惹恼了他们,因此再对亦和不利,怕就要遭了。
“迎夏、迎冬,你们回府后要如实与连大人禀明,就说典狱司已有了全盘布置,还请大人稍安勿急,以免打草惊蛇,惹怒绑匪。”亦和生死未明,连府那里是不应再瞒的。
“奴婢知道如何做,还请小姐放心。”顾颜有何顾虑,迎夏迎冬自是清楚明白。
等吩咐完这一切,顾颜立即对林成说:“去牵马来,我们回典狱司寻沈统领。”
典狱司,沈朗潍书房。
王安正站在书案前,与沈朗潍说明,“统领,从碧泽苑搜回的可疑物品已归置入库。”
沈朗潍依旧是看案宗:“今日并不是你当值,若没别的事,先且回府吧。”
王安:“统领这些日都是奔波,不如也先回府休息。”
沈朗潍面色疲惫,已然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
“无妨,我还有事要忙。”
统领说一不二,他们跟他这些年,又岂会不知呢。王安见劝不动,无奈躬身退下。
不久,书案旁的烛火在不觉间燃尽,沈朗潍揉了揉眼,便放下案宗,走出书房,抬眸仰望着天。
月渐渐西垂,霞光已迫不及待在东方上演。
“公子。”
黑暗中倏忽走来一影,沈朗潍对此却是不惊,依旧在看天:“事情办的可顺利?”
那影:“公子,属下办事不力,楚山他失踪了。”
沈朗潍神情骤变,即看向那影:“速速如实道来。”
“我们跟踪楚山至太子别苑,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属下刚要进去打探情况,就见楚山怀中抱了一人,从里跃了来,他满身的血迹,像是经历一场恶斗。片刻后,别苑就追出十余护卫,属下暗暗帮楚山掩护,好不容易摆脱了追捕,不想,竟又跟丢了人。”
沈朗潍:“他怀中那人可有看清?”
“是一娘子,相貌因离得远,倒未看清。”
沈朗潍皱眉:“娘子?难道是连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