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话还没完,蔺相廷的剑就已架在他脖颈下:“本宫不想再重复一遍!”
梁宇惊恐地瞪大双眼,求饶道:“求殿下开恩,这都是李公子吩咐小人做的,连小姐乃尚书千金,就是给我十个胆,小人也不敢私自做主啊。”
“那药究竟有何用?”蔺相廷厉色道。
梁宇为难看了眼身旁人,蔺相廷看懂他意思,即收回剑,凑至他身边。
随着梁宇与他慢慢道来,他目光渐渐变得阴沉晦暗,他简直难以置信,盛京天子脚下,竟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还是在一生浩气的定国公府中。
对方是尚书千金,且今日还是沈老夫人寿辰,在如此情况下,李哲都敢明目张胆下药,那暗地里,这情况岂不会更多。
“想必李哲也不是第一次做,你快将一切从实招来。”
梁宇苦笑:“在梧州可能会多些,不过在沈府,六公子他看得紧,有且只有过一次。而且那次也只是个低贱的侍婢,事后我们公子给足了她银钱补偿。”
梁宇想将梧州那些事给瞒过去,他还着重强调了那人不过是侍婢身份,希望能降低蔺相廷的怒气,毕竟若是梧州那些肮脏事抖露出来,他只怕挺不过今夜了。
蔺相廷平生最恨阴恶小人,他即用手中的那把剑刺向梁宇,只片刻功夫,他脸上就多了八道剑痕。
“那侍婢姓甚名谁?”
梁宇吃痛捂着脸,牙齿也直打颤:“是夏荷。”
蔺相廷问管家:“夏荷如今何在?”
管家叹了口气:“回殿下,一年前夏荷就辞工回了家乡,奴才听她同乡说起,说是她人才到,不知为何就跳了河,人都是三天后才找着。”
“夏荷在府中有什么交好之人?”
管家回道:“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可具体的,还等奴才问过才好回殿下。”
蔺相廷点头:“你定仔细盘问与夏荷有关之人。”下毒谋害李哲的,很大可能是想替夏荷报仇?
“是,奴才这就去办。”
蔺相廷又唤来侍卫:“即刻将梁宇交由典狱司,告诉典狱司的人,不论用何刑罚,定要将他与李哲的那些事,一字不差全吐露出来。”
“是,殿下。”
等侍卫将人带走后,蔺相廷才算得了会儿清闲。他抬眸望向那轮月,突然觉察出哪里似有不对?!
连亦和的那杯茶,是递与了顾颜,他又想起她刚刚种种古怪的行迹,难道是?
他急忙跑出西苑,在西苑周围又寻了好几遍,可四周除了茫茫黑暗,哪里还有顾颜的影子。
沈朗潍抱着顾颜来到凉湖处,他紧着就走到凉亭中,又寻了风最大的位置,抱她坐了下来。
夜风略过湖面卷着水气吹向两人,顾颜身体的燥热也得到了缓解。可沈朗潍就这么抱着她,内心可恶的欲念却是不减反增,前世与他的床笫之事,一遍又一遍地浮现脑海,有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失了态。
顾颜虽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可到底不能在任由下去。她起身想挣脱他的怀抱,可眼前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大山,任凭她如何用力,都不能动他分毫。
沈朗潍觉察怀中异动,急忙问道:“顾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声音极其轻柔,顾颜都有些恍惚,沈朗潍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她大口喘着气,想让自己快速平复下来:“你快将我放开。”
“你身子太虚弱,很难安稳坐在这里,等药效一过,就会好的。”沈朗潍目视前方,眸中也多了一些耐人寻味的隐忍。
“药?”顾颜再联想自己身体如今的反常,即就懂了他什么意思。可恶,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李哲这个禽兽!
“是李哲,我的那杯茶原是亦和的,李哲那个禽兽,他的目标是亦和。”顾颜喘着气,硬忍着与沈朗潍道明了此事,这一世,她绝不会再放过李哲。
“李哲涉及国事,需等明日听圣上发落,还请小姐放心,此事我不会就此放过。”
沈朗潍一字字地说着,却不知,他这声在顾颜听来是极具有诱惑力。
“你快住嘴!”顾颜真怕忍不住失态。
沈朗潍略有些尴尬。
“你将我扔进湖中。”顾颜此刻能想到的解决方法,有且只有这一个。
湖水冰冷,确实能加快她体内药力的挥散,沈朗潍点头,他抱起顾颜,快步走到湖水边。
顾颜都做好准备,会被他扔进湖中,却不想,沈朗潍竟抱着她一同跳了进去。
刺骨的湖水一下就入侵进顾颜身体,她亦清醒了不少。她不可思议望着身旁的沈朗潍,很明显的忧大过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