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想从成霁安身上套话,此举是不是太冒险。”顾颜如今身在典狱司,她的安全,沈朗潍不得不顾及。
顾颜不答反问:“那统领可有更好的人选?”
沈朗潍若有,他早就能侦破案件,哪还等到现在。他也不是没想过生擒成霁安,可一切不过是猜想,并无真凭实据指证,到时他打死不认,只会得不偿失。
“特使想在哪里见,我好安排暗卫保护。”
顾颜思忖片刻:“我思来想去,还是仁心馆为好。按说典狱司的盯梢不会错,可至今成霁安都未探过红儿她们,这属实不符常理。”
沈朗潍也是认同:“让林成陪特使一起,装作什么身份都好,有他在旁,特使也会更安全。”
林成还在想着香,突然一下被沈朗潍提及,他人还有些懵。
云月见林成不靠谱,便壮着胆子道:“上次是我与小姐一起,不如还让我陪着吧。”
沈朗潍只一言,就断了云月的念想:“你可会武?”
云月自是不会!
沈朗潍又道:“特使若不想林成陪着,明日可亲自去典狱司挑人。”
谁在身边陪着,与顾颜而言并无区别:“统领拿主意就好。”
她又与邯邱对好口供,约了明日午时一起去仁心馆。那时的医馆人最少,更利她套取资料。
等几人出品香坊时,月早升高。
定国公府与顾府同在一街,沈朗潍便让林成先走,自己护送顾颜回府。
夜色融融,街上行人稀少,繁华褪去,就只剩岑寂。
“那日王爷称赞特使,我还以为不过客气,不曾想,特使当真能谋善断。只是沈某不知,特使又是如何查到的成霁安?”沈朗潍又想套顾颜的话。
顾颜只往前走,声音淡漠:“就如统领所说,殷红出事前曾去仁心馆看诊。”
“只如此简单?”沈朗潍显然不信。
“那统领以为,要如何复杂呢。”
沈朗潍默默看顾颜一眼,可从她眼中,只看出满满敌意来:“沈某原先是否得罪过特使,或者我说错什么话,惹得什么误会?”
顾颜又想起他前世种种,生生忍下了怒,语气依旧:“统领未免想多,我为人不过如此,并非只对统领一人。”
沈朗潍无奈一笑,这话显然是敷衍,他便也不再开口。
几人就这么走着,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随之顾颜身后便传来驱赶声:“快让开,小心挡了大爷的路,你们可吃罪不起。”
敢在盛京如此策马奔驰,此人身份定非富则贵。
顾颜刚被沈朗潍惹得内心不快,如今又被人无故驱赶,她心不爽,便索性回头与之争辩:“公子未免太横行霸道,这街还很宽,你从旁过,也不耽搁什么的。”
那人刚想训斥,就见顾颜容资出众,虽她身旁还站着郎君,可就凭他的身份,还怕勾搭不来这个小辣椒。
他纵身一跃下马,大步来到顾颜身前,脸上堆满笑:“是我说错话,惹得娘子心里不快!不知娘子家在何处,不如我送娘子回家,好聊表歉意。”
顾颜看他一脸谗笑,不免心生厌烦,云月、云朵也看他不怀好意,赶忙横在他二人中间,紧紧护顾颜在身后。
反而沈朗潍却依旧站在那,并未转过身帮忙。
那人见沈朗潍缩头乌龟,竟让两个小娘子出头护着,这气焰就更嚣张:“我说娘子,你的郎君也忒不是男人,不如你舍了他,跟我算了!”
顾颜分明感受到那人说这话时,沈朗潍蹿起的怒气,可他却一反常态,并未出手教训。看来他二人不仅仅认识,还定有些渊源。
顾颜眉眼弯起,显然有了主意:“被郎君这么说,我还真是心动。可我家郎君不肯放人,这又当如何呢?”
我家郎君?顾颜这话,别说云月、云朵,就连沈朗潍也忍不住好奇侧身看她。“这顾小姐,又要打什么主意!”
那人见顾颜上套,他心打好盘算,竟张口数落起沈朗潍的不是来。他这边说的兴起,还想直接上手教训。顾颜见状,她也不拦,只与云月、云朵躲在一旁看起热闹。
那人为在娘子前表现,这拳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可他拳还没出实,沈朗潍只一个反手,就将他擒住,浑身动弹不得。
“李哲,几日不动,你皮又痒了!”
李哲斥责的话刚到嘴边,就生生咽了下去。都怪天昏认不清人,自己怎么好端端惹到这位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