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生担忧小心的扶乌栖从马车里出来,只见凌玉不知何时也已经下了马车,正往撞来的那个马车车夫那撇了一眼。
凌玉收回目光时刚好撞上凌鹤生的视线。
“……”
两人相视一眼后,凌玉神色未变,很快垂头看向乌栖,拿出帕子温柔的给乌栖擦着脸上蹭脏的地方。
乌栖摇摇头,而是担忧的看着那个马车:“我倒是没事,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只是你爹还在马车里,还受了伤。”
凌玉闻言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不过转瞬即逝,却像是毫不知情般皱起眉头:“……竟是受伤了?我过去看看。”
凌玉说罢松开扶着乌栖的手,随后走到马车旁看到凌云归右臂一直在流血,正按住手臂上的伤口从马车里出来。
“伤口怎么这么严重?”
乌栖看到凌云归的伤口便是一阵心痛,拿起方才凌玉给她的帕子给凌云归按住伤口,顿了一瞬又无奈道。
“这下该怎么办?还去姜家的生辰宴吗?要不还是先回府包扎伤口吧?先派人去姜府通知一声,明日再去赔不是……”
凌云归安抚的拍了拍乌栖的手,随后看向鹤生他们道:“……生辰宴放人家鸽子总归是有些不好,今夜让鹤生他们两人便代你我去姜府做客,顺便好好赔礼道歉。”
乌栖迟疑着:“……那便只能这样了。”
随后乌栖交代过凌玉两人后,便拦了马车先行离开了。
凌鹤生和凌玉重新回到马车上。
凌鹤生回想起方才凌玉的眼底的情绪:“……刚刚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凌玉恢复淡定的神色,眸中一抹黑色暗涌:“……你都看见了不是么?”
“不会出大事,只是简单搅浑一下晚宴,你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
—
马车接下来安然无恙的行到了姜府门口,两人下了马车走进姜府到正厅,只见黛姝和姜朗都已经坐到席上了。
黛姝见只是鹤生他们两人明显愣了下,疑惑道:“你娘他们呢?怎么只有鹤生你们二人来了?”
凌鹤生两人纷纷行了一礼,随后带着歉意道:“……方才过来的路上两辆马车相撞,家父受伤了不能过来参加晚宴,让我们二人过来赔礼道歉。”
黛姝和姜朗闻言皆是一惊,黛姝紧张道:“这都受伤了有什么好道歉的,定是养伤更重要,那他们伤势如何?不重吧?”
凌玉解释道:“……并无大碍。”
“那便好。”黛姝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招呼道:“人没来无妨,只要是心意送到了便好,你们二人先入席坐下休息吧。”
两人应过一声后便纷纷坐下了。
黛姝见他们坐下后目光又落在了姜婉枝空空的席位上。
姜婉枝在用晚膳之前便来告诉她要出去一趟,如今客人都到齐了还没回来,黛姝不由地担忧起来。
姜朗察觉到了黛姝的心思,只是牵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放心吧,枝枝可能马上就回来了,还有一会儿才开宴呢。”
黛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凌玉方才一进来便注意到了对面姜婉枝的空席位,转而看向凌鹤生,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其实今晚若是要阻止退婚的事情,要么支走枝枝,要么支走凌云归他们搅浑晚宴。
黛姝想起今早姜婉枝同自己说的事,看向鹤生他们:“听枝枝说,鹤生你们同意她要退婚请求了?不知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我想听听你们的真实想法。”
凌鹤生沉默片刻道:“……枝枝如今不想成婚,我也不愿强迫她,她当下过得开心就好。”
凌玉闻言嘴角微微一翘,眸光锐利阴郁,仅用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你行动上可不是这么做的,枝枝现在在哪恐怕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清楚吧?”
凌鹤生眼眸很黑,神色晦暗不明,沉默片刻后以同样低的声音回复他:“那又何妨?”
黛姝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凌玉:“那凌玉是怎么想的呢?”
凌玉听见黛姝的声音几乎是瞬间抬眸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枝枝想要的更重要,她若是过得高兴,我自然也是欢喜的。”
黛姝错愣一瞬,随后神色柔和下来:“这样啊……枝枝那孩子若是婚约多拖一些时日还能时常想想男女之情这方面的事,若是这么早些将婚退了,日后怕是想都不想了……”
黛姝顿了顿:“不过既然你们都想好了,我也是同意的,今夜本想着两家人借此机会说通,不过现在看来只能鹤生你们回去传达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