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到处都摆满蚕豆,商青歌被刘河,商三婶、林老大和四月几个管事叫来叫去,忙得脚不沾地,还得接待从其他村过来的农户。
之前她放话说要把嫁接之术教给所有愿意来找她学的人,这两天络绎不绝的来人,她又不敢谢绝,只能都接下,每天回家躺床就睡,直到半个月后,事情才逐渐少了下来,这时去郡城请神医的大老爷,二老爷也赶回了虹县。
“我不行了,我不走了,再走几步,我怕会撅在这。”马车进入虹县,趁着城卫检查的功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哆哆嗦嗦地爬下马车,躺在城门的一旁,说什么也不肯走。
大老爷二老爷纷纷下马,大老爷在胸前摸出几张路引,在递出路引同时又塞了十几枚铜板,希望城卫快点放他们走,他们赶时间。
二老爷则坐在周神医一旁恳求道:“周神医,您就再劳累半个时辰,临水村离县城不过二十里路,很快就到了。”
一路颠簸,一个多月的路程,半个月就赶完,饶是周神医有救人之心,现下也实在受不了,一听还要赶路,蹲在城门一角哇哇大吐。
天气闷热,臭酸味很快传开,其他等着进城的人纷纷捂住口鼻谩骂起来。
那城角可是城卫们平时歇脚的地方,被周神医吐得脏兮兮的,城卫当场就想拿人,大老爷赶忙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到城卫手中,抱拳向其他进城的百姓道歉。
“对不起大家,实在家有病人,我们专门从郡城请的大夫。大夫救人心切,一路赶路,才有失态之举,请大家海涵。”
“耽误了大家的好心情,我也无以回报,鄙人不才,开了一家布庄叫商玉轩,若是各位最近需要买布之类的,去商玉轩报我的名,无论哪款布,原价取九。”
大老爷塞了钱,城卫高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进城出城的人,听说人家赶着看病,又拿出诚意,也不好再骂。
二老爷也赶紧花了点小钱,借了工具把那摊赃物收拾了。
查验路引的城卫看了眼路引,问道:“商余?你是商青歌的大伯?”
“是,小人正是,大人怎知我侄女,莫不是我侄女已经病发去了?”大老爷神情忐忑不安,还以为她侄女已经去了,城卫听过她的验尸信息,才有此一问。
二老爷一听大老爷的话,全身失了力气,头一歪,栽倒在地上,发出咚咚的撞地声。
拿路引的城卫一看,就知道那个倒地的男人是商青歌的亲爹,怕那老头死在这,惹祸上身,急忙说道:
“我可没说她去了,商青歌好着呢。都是那红婆子联合葡家小子搞的鬼,如今他们都被咱们县老爷关起来了。正等着发配前线去。”
“大老爷,二老爷摔倒跟我可没关系,是您自己说商青歌出了事,我可没说过,您可不能怪我呀。”
大老爷刚为侄女松了口气,又为亲弟弟担忧起来。
这个沉不住气的玩意。
一边埋怨,一边请了人把二老爷搬上马车,载着周神医先去他家给二老爷看病。
等周神医确认二老爷没有大事后,又跑了回乡下,见一切却如城卫所说,才放下心来,回府好好睡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