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迫不及待地低头翻了下手机,想要跟朋友们分享喜悦,可当初为了让自己配合剧情,手机号换了新的,微信号也换了新的,什么都是全新的,她连手机都换了,谁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现在通讯录空空如也,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不过,倒是还有一个人的电话,她在删之前悄悄记下了。
关山月把号码一位位地输进去,不知何时,手心悄悄沁出细汗,她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按下了拨通键。
三个月不见,他会说什么呢?
电话拨通的时间不知为何如此漫长,她紧张得口干舌燥,却又无比期待着回音。
可等了半天,电话那头冒出冷漠的机械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关山月愣了愣,把手机放进兜里,她宽慰自己,或许是有事吧,那就等过两天回到北城再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再跟他好好道歉。
关山月咬着唇笑出来,真好,系统消失了真好!
两天后。
澜园二十八层
关山月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她整理一下仪容,按响门铃。
门开得很迅速,可开门的人是陌生面孔,带着戒备审视她:“姑娘你找谁?”
不是王姨,邵子濯换保姆了?关山月怔了怔,保持礼貌:“阿姨您好,请问邵子濯什么时候回来?”
阿姨皱起眉头:“什么邵子濯,这里什么邵子濯,姑娘你是不是走错了?”她想起什么似的,松口气,“哎呀姑娘你是找上一任房主吧,他把房子买了,现在不住这里了,你打个电话问问他搬到哪里去了。”
啊?邵子濯竟然把澜园卖了?关山月眨眨眼,难以置信地问:“请问这套房子是近期才过户的吗?”
阿姨扳着指头数了数:“是的,我们才搬进来两个多月吧。”
那也就是说,在她刚离开一个月之后,邵子濯就这套房子卖了。关山月双眼失神,完了,澜园都卖了,他们回不去了。
她木木地走到电梯口,身后阿姨追过来,递上她的行李箱:“行李箱都忘记拿了,小姑娘别难过哦,路上注意安全。”
关山月机械地道了谢,拎着行李箱下楼。
接下来去哪里呢?万家灯火,城市的光污染把星星都遮避了,可没一盏属于她。
关山月搓搓手,决定先去公司,最近项目挺多的,汪溪每次给她发邮件语气都带着想跟甲方同归于尽的怨念。
果不其然,到了公司门口,公司那层楼还是灯火通明。
关山月笑了笑,她仍是有自己的归途。
她出现在门口那刻,前台愣住,不可思议地揉揉眼睛,而后惊叫起来,激动得快哭了:“关总,你终于回来了!”
前台的声音太过惊扰,在工位上加班的人呼啦啦地全跑了出来,叽叽喳喳地在她身边围绕着她叫。
“关总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关总你不在的时候都没人带我们偷吃小蛋糕了!”
汪溪也被惊动,从办公室里出来,抱臂笑看他们闹关山月。
关山月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辛苦了。”
汪溪也回抱她:“回来就好。”她看到关山月身后的行李箱,问她,“要不要去我那里住?”
关山月松开她:“这两天先住酒店吧,我去看看房子,买一套公司附近的,省得通勤麻烦。”
汪溪自然地替她接过行李箱:“我新买了一套,在公司旁边,刚好隔壁还没卖出去,精装,你搬进去就可以住,要不要去看看?”
两个人正谈论着,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撞击力,差点把关山月撞的飞出去,一个人毛茸茸的头安心地蹭了蹭关山月的脖颈:“山月姐姐,你回来了!”
关山月失笑:“妞妞你的头发蹭得我很痒诶。”
三个人坐下来一通叙旧,仿佛是刻意避开某个人一样,她们两个小心地规避开所有情感话题,顺带着也不提他涉足的相关行业。
关山月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问出口:“妞妞,你能联系上邵子濯吗?”
妞妞同汪溪对视一眼,无辜地咬着下嘴唇:“不能。”她顿了顿,也不忍心欺骗关山月,心一横,全盘托出,“在你走后,子濯哥没日没夜地上班,把自己累病了,直接累进医院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人间蒸发了,连清涟都迅速转移,全部转移去国外了。”
关山月心一紧,不会出什么意外吧,系统消失的恶果难道要他来承担?
汪溪喝口茶,放下水杯,幽幽地说:“邵家近期股价跌停,邵家那位夫人不懂管理,老爷子跟老太太出来救场,都没有把股价重新救回去,他们现在发了疯似地找邵子濯,可压根找不到他。”
关山月背脊发凉:“小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