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自己:“我,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邵子濯冷冷抬头:“说够了吗?轮到我说了。你指示让人绑架关山月的对吧,你还让他们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被邵子濯盯着,林婉心下意识地一沉,她稳了稳心神:“那些绑匪都是赌徒,谁家有钱就绑架谁家的小孩,只要拿到钱就会全须全尾地放人,拿不到钱就撕票,你从小在豪门长大,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我能指使他们干什么。”
邵子濯面色暗沉,风雨欲来:“说实话。”
林婉手一抖,慌了神:“这就是实话啊。”
邵子濯又问:“你确定?”
绑匪被警察抓起来审问了,他目前暂时看不到审讯记录,不然也不会问到林婉身上来。
林婉眼神瞥向里间的关山月,安静地不像活人,她恶向胆边生,“我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会让他们用什么奇怪的手段。她要是有什么事,都是因为你作恶多端,报应。”
邵子濯兀地起身,身高差太大,几乎要遮住所有照到林婉身上的光,他唇角勾起,可眼神却暗得可怕:“林婉,我不打女人。”
他越笑越深,可这笑意十分瘆人:“我好心提醒你,你会被当做绑匪的同伙起诉。”
林婉难以置信地看向邵子濯,可依旧嘴硬:“你没有证据是我指使他们的!我可没留下什么证据,光凭你说,警察会信你吗?”
她得意洋洋:“疑罪从无。”
邵子濯朝林婉走了几步,她恐惧地后退,两只手挡在面前,露出防御的姿态,邵子濯冷冷地说:“他们都招了。”
林婉瞳孔紧缩:“这些叛徒!我分明给了他们封口费。”
邵子濯勾勾手:“刘特助,录音了吗?”
刘特助举起正闪着红点的录音笔:“都录下来了。”
林婉猛然惊觉,尖叫起来:“你诈我!”
林婉冲过去,妄图抢到刘特助手里的录音笔,刘特助将录音笔收到怀中,一个反手,将林婉压制住。
她绝望地尖叫:“邵子濯,你这个贱人!”
邵子濯拿起一个透明胶带封在她嘴上,让她彻底闭嘴后,坐回沙发:“医院不许高声喧哗,小刘送客吧。”
刘特助点点头,将林婉的手也用透明胶带绑起来,将人扔进VIP 电梯,灵巧地躲过她踢过来的脚,好心地替她按了一层:“慢走。”
邵子濯疲惫地闭眼。
这场横亘他整个人生的闹剧,也是时候该收场了。
他的眼神又落回到病房隔间,关山月像睡着了一样,呼吸均匀,可就是一动不动,整个人失去了平日的生机。
他突然有了去求神的冲动。
林弗的声音冒出来:“邵子濯,起诉的材料我都整理好了,你看看。”
邵子濯抬头,林弗西装革履地出现在眼前。
林弗看了眼关山月,在邵子濯身边落座,拍拍他的肩:“兄弟,她没什么事,伤情报告都写不出个什么来,可能就是惊吓过度晕厥了,过会就醒了。”
邵子濯狠狠搓了下脸,一言不发。
林弗抱出电脑,递给邵子濯:“你看看吧,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警方跟我联系了,嫌疑人承认了自己绑架关山月的事实,而且还被挖出来,他们之间参与过电信诈骗,数额较大,连这次一起,估计量刑不会太轻。”
邵子濯快速地扫了一眼,问他:“那些人有没有说给关山月下过什么药或者注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林弗无奈:“大哥,你这是关心则乱,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她真没什么事,从她晕过去到现在顶多就八个小时,你再等等不行吗?”
邵子濯倒回沙发里:“小刘那里还有段录音,能指认林婉。”
林弗叹了口气:“邵家不会让这件事扩大化的,他们必定会保全林婉。而且林婉参与度很低,基本只给他们提供了信息,又给了他们一笔钱,就算我们这边证据确凿,对方律师也一定会想办法辩护,洗脱她的罪责,甚至能说她也是被诈骗的。关于林婉的部分,很有可能会要求我们庭外和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邵子濯冷笑:“就算她不承担刑事责任,也要用舆论让她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