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跟着导航走,左转,右转,她拐进了一个小巷,小巷口逼仄拥挤,还散乱着蔫巴的菜叶子,应该是早上便民的菜摊留下的。
她低下头,再次确认导航是否正确。
低头的瞬间,后脖颈一痛,下一秒便感觉冰凉的针水注入了身体,她回头,两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向她靠近。
身体渐渐软下去,关山月靠意志力强撑着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地摸上手机,想打给邵子濯。
男人好奇:“怎么没反应呢?”
另一个男的又掏出一阵打在她手上:“别废话,一会就晕了,药效发作需要点时间。”
手臂上又感受到液体的流动,关山月全身脱力,彻底失去了意识。
两个男人松了口气,拖着关山月跳上身后开来的面包车。
邵氏总部。
邵子濯刚结束会议,刘特助跟上他的脚步上了车,同他汇报:“关小姐让我告知您,她先去饭店等你。”
邵子濯系安全带的手一顿:“车开快点。”
天使食府。
赵义四个人对着菜单面面相觑,赵义看了眼时间:“关山月说她先过来呀,怎么还不到。”
孙杉撺掇他:“你打个电话问问。”
“我不,要打你自己打。”
四个人推推搡搡时,邵子濯推门而入,四个人立马乖巧立正,齐齐叫:“子濯哥。”
邵子濯眼神扫过包房,没看到关山月,他眉头紧皱,这些人不就又欺负她了吧?他冷冷地看向赵义:“人呢?”
赵义一激灵,因为丢掉一千万项目被他爹打的背还没有好,在这视线下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无辜地辩解:“我们正准备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里了。”
邵子濯直接拨出关山月的电话,“嘟~嘟~嘟~”,赵义紧张地凝神聚气,不敢呼吸。
“您拨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他又打了两个,还是一样的提示。
“啪”,邵子濯把手机掷在桌上,整个人散发出不可忽视地低气压。
赵义四人本能地觉得自己又要完蛋了,颤颤巍巍地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刘特助从外面进来,拿着澜园可视门铃的视频:“邵总,关小姐五点二十三分出门的,天使食府这边的监控没有看到关小姐。”
邵子濯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针早已划过五,停留在六跟七的中间,离她出门已经一个小时了······
电话也不接,人也不见踪影,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刘特助,找人沿路找找。”
赵义四人赶紧也发言:“我们也派人去找找。”
众人四处寻找的关山月缓缓转醒。
先感觉到的是手腕上紧绷的绳索,她轻轻一动,粗粝的绳索摩擦肌肤,传来细密的疼痛。鼻腔里充斥着浓烈的泡面味,夹杂着厌人的烟草气,新鲜空气缺乏,几乎要让人窒息在这,她难耐地干呕。
眼前被布蒙着,漆黑一片,听觉便明显起来。
吸食泡面的声音极其响亮,一个男声含糊地说:“你们确定这个女的能换钱吗?”
另一个人咂咂嘴:“废话,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
又一道声音响起:“元家的独女元望舒!邵子濯的心上人。”
“那我们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邵家那个女人倒是挺靠谱的,介绍那么大个单子,连赌债都能一并还上,干这一笔接下来半年都可以休息了。”
所以,这是绑匪认错人了?关山月叹口气,长久没说话,她的嗓音喑哑,几乎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我不是元望舒,我是关山月。”
“醒了醒了,快过去看看。”
遮在眼前的布被扯下,光线射进眼中,关山月下意识地闭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才一点点慢慢睁开。
眼前是三个中年男人,就像是大街小巷最常见的那种,没有什么明显特征,过目即忘。他们三个看着她,就像看到金矿一般,眼里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其中一个问她:“你刚才说你是谁?”
“关山月。”
另一个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关山月脸旁,三个人凑作一团,仔细地对比:“就是她吧,这不就是一个人?”
第三个人夺下照片:“这些女的喜欢p图,照片跟真人有点出入很正常,她就是元望舒。”
其中一个男的举着她的手机,手机振动着,屏幕上弹出显眼的备注“邵子濯”,他幸福地叫:“还说你不是元望舒!邵子濯打电话来了,你就是元望舒。”
邵子濯又打过电话来,关山月挣扎着想去拿手机,可手脚都被死死缚住,绑在柱子上,扭动不得。
关山月心如死灰地看向自己的手机,手机振动过后,屏幕黑了下去:“你们要怎么才愿意放过我?要钱吗,我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