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走了过去,他看了一眼办公桌前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这张桌子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扑克牌,可能刚刚时桐跟敏重在打牌。
陈非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时老板,今天还打牌吗?今天你可不能再把我摁在桌上打了吧?”
时桐笑道:“陈董变了个身份,连人都变得风趣许多,不像以前那么无趣了。”时桐叫了声敏重:“敏重,收拾一下。”
敏重很快把牌桌收拾干净。
时桐跟陈非在一张牌也没有的牌桌前面对面坐着。
时桐懒洋洋地用手撑着头,他虽然今天穿着挺年轻,但举手投足仍然是老气横秋的做派。
时桐笑道:“你开的那几枪,可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
“时老板后悔了吗?”陈非问。
“当然不,我做事,从不后悔。”时桐眯着眼,微笑着慢悠悠地说:“再说,跟你做交易,我又不是没得利。商人为利益而活,只有得不得利,哪有后不后悔?”
“受教了。”陈非也微笑道。
两人在空无一物的牌桌前谈了许久。时桐在谈判桌上稳重而老辣,游刃有余,跟他的模样反着来。
陈非离开时,时桐让敏重送他到大门口,敏重照做。
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陈非开着车在雨中前行,一人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街头,眼睁睁地看着陈非从时桐的地盘出来,陈非专注开车,没有注意到他。
“陈非?他怎么会来这?”那人喃喃。
那人撑着伞,走到铁门前,叫住了准备回去的敏重。
“敏重。”那人笑眼弯弯,看上去十分友善,敏重看到他,却拉下了脸,转头就想走。
是简疏文。
“敏重。”简疏文赶紧又叫住敏重,说:“帮我开下门吧。”
“你来干什么?”敏重冷着脸问。
简疏文镇定自若,理直气壮又一本正经地说:“我来找你们老板要账。”
敏重震惊得脸都扭曲了。
这人发癫吧?
敏重心想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副田地?在他们那,自己往这一站,别人看到都要绕道,谁敢过来提“要账”两个字?
我特么不跟你要账就不错了!我特么不砍你一只手你都要谢天谢地了!
简疏文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继续说道:“上次我的工钱你们老板还没结我。”
敏重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敏重实在忍不了了,怒吼:“我把你打出去!”
听到敏重这一声吼,另外两个弟兄也闻声赶来,一左一右站在敏重身旁。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时桐的声音,时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远远的站在敏重等人身后,时桐抱着猫,冷淡地说了一句:“敏重,放他进来吧。”
说完,时桐转身上了电梯。
老板下了命令,敏重不敢违抗,把简疏文放了进来。看着简疏文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敏重相当不满。
简疏文迅速跑向电梯。
敏重一副愤愤的样子,身边两个弟兄挠挠后脑勺,问:“发生了什么事啊?”
敏重看了一眼电梯的方向,先是咬牙,然后无奈地叹气,最后说道:“没什么。准备好迎接鸡飞狗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