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桐睁开一只眼,问:“你见到成树老婆罗萃了?”
“嗯。”
“她家那事怎么样?”
“要打官司。”
“官司能保证打赢不?”
“律师一般不会向客户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简疏文笑道。
时桐伸出手打了简疏文一巴掌,“保证不了百分之百还敢跟我要律师费?”
简疏文委屈道:“行业就是这样……”
“行业怎么样我不管。”时桐指着简疏文说:“你得赢。”
“霸道。”
“律师费管够。”
“跟律师费没关系。”
“我突然很怀念我俩最开始的那种关系,我拿枪抵着你,你老老实实帮我做事,少逼逼。”
简疏文想了想,得意道:“你没有拿枪指着我做过事吧?我怎么觉得时老板从一开始就对我挺偏爱的呢?要不我能恃宠而骄到现在?”
“给你能的。”
简疏文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奶糖,他把糖纸剥开,糖却没进他嘴,被时桐半路截胡了。
时桐边嚼奶糖边问:“说吧,成树现在什么情况?”
简疏文搂住时桐,说:“同海外代购购买管制类精神类药品并二次出售,如果这些药品是为了治病用的,可以判非法经营罪,而不应判走私贩卖毒品罪。这种案子国内有类似的,法院基本都会酌情,不会判这么重。”
“那到成树这里怎么例外了?”时桐问。
“成树是好心被人钻了空子。有一个瘾君子谎称是癫痫病患儿家长,急需购买氯巴占,成树把药卖给了他,结果他根本不是什么患儿家长,而是个吸食海.洛.因的吸毒人员。那个人用氯巴占来缓解毒瘾,成树是被他连累了。”
时桐眉头一皱,奇道:“氯巴占能代替海.洛.因?别逗了,我不了解氯巴占,我还能不了解海.洛.因?”
“……”
简疏文无可反驳。海.洛.因是从罂粟中提取的,罂粟在金三角大量种植,时桐以前住在哪?
简疏文解释道:“代替不了,是两种东西。但是,毒品分兴奋类毒品和镇定类毒品,海.洛.因属于镇定类毒品,而氯巴占作为一种抗癫痫药品,有很强的镇定作用,虽然不能代替,但可以缓解。”
简疏文继续说道:“成树在微信群里私人售卖管制药品氯巴占,本来就已经违规了,而他出售的氯巴占又被吸毒人员滥用,脱离了药品的使用范围,所以,法院认定,成树的行为属于走私贩卖毒品,判他十五年有期徒刑。”
“要救成树,现在有什么方案没有?”时桐问。
“你亲我一下我就说。”
又来。
时桐习惯了简疏文这调调,敷衍地亲了一口。
简疏文往下说:“成树的罪名其实有两个,一个是非法经营罪,一个是走私贩卖毒品罪。非法经营,成树是逃不了了,但这个罪只要不太恶劣,处罚一般不会太重;走私贩卖毒品罪就不一样,可以判得很重,成树的十五年有期徒刑就是根据这个罪名判的。”
简疏文继续道:“我查了案例,今年年初的时候有个类似案子,某市一个药房的工作人员,将管制精神药品右美沙芬卖给吸毒人员,构成贩卖毒品罪,判了六个月。”
“六个月?”时桐微讶。案例里的六个月,跟成树的十五年,差距太大了吧。
“觉得刑罚差距太大了,是吧?”简疏文说,“成树虽然涉嫌非法经营,但情有可原;虽然把药卖给了吸毒人员,但他事先并不知情,而且这不是他的初衷。十五年,判得太重了,开庭的时候必须辩一辩。”
“依罗萃的说法是,现在连再审都申请不下来。”
“再审申请这事也可以辩一辩嘛,有时候嘴皮子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简疏文眨巴眨巴眼睛,对时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