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疏文笑了,对卫知礼说了一句:“谢谢。”
卫知礼离开时,简疏文送他上车。
卫知礼停车的地方跟疏文律师事务所大门有个几十米的距离,这段路程简疏文陪着卫知礼走过去。
“对不起。”走到卫知礼车旁时,简疏文忽然说,“以前,作为朋友,我对你的评价标准过于严苛,我总觉得你不够正义,但是……谁又是圣人呢?我也不是。既然我不是,那我又凭什么对你严苛?”
简疏文少见的语气懊悔。
卫知礼的手刚放到车门把手上,听到简疏文的话,卫知礼扭过头来,像看鬼一样看着简疏文。
卫知礼别扭地打开门,上了车,他降下车窗,嫌弃地对简疏文道:“我不是时桐,少跟我说这种酸溜溜的话。走了。”
卫知礼一边在心里吐槽简疏文,一边把车开走了。
等红灯的时候,卫知礼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就在他把眼镜戴回去时,他的右眼皮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有什么倒霉的事要发生了吗?
卫知礼正想着,突然他的右眼皮又重重地跳了一下。
红灯转绿,卫知礼把眼皮跳的事甩到脑后,专注开车。
没过一会,钱信打来电话。
钱信的堂哥钱弘是卫知礼的表弟,虽然卫知礼跟钱信没有血缘关系,但有钱弘这座“桥”在,卫知礼也认识钱信,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家会走动,钱信叫卫知礼一声“知礼哥”。
卫知礼用蓝牙耳机接听了钱信的电话。
“知礼哥……”这声音一听就是做坏事了。
卫知礼问:“怎么了?”
“那个……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在白姚区公安局。”
“你在白姚区公安局干什么?”
“跟几个朋友飙车被抓了。”
“你为什么跑白姚区飙车啊?”卫知礼就知道没啥好事。白姚区离市区远得要死,钱信跑那玩?玩的还是飙车?
钱信说:“我朋友说白姚区偏僻,没什么人,车随便飙,谁知道这里也有警察抓人啊。”
卫知礼翻了个白眼,心想钱信脖子上顶着的是木鱼吗?
“找我干什么?”卫知礼没好气地问。
“知礼哥,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申请取保候审,就说是我的律师。我不想在里面,我想出去。”
“自己办。”
“我不会啊,你是律师,这种事情你办得多,流程你最熟了,再说需要一个担保人,你来当我担保人吧。”
申请取保候审除了要交保证金外,还需要一个跟案件没有牵连的担保人。
“找你爸妈。”卫知礼生气道。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才打电话给你的。知礼哥,看在我叫你一声哥的份上,帮帮我吧。”钱信哀求道。
“好了好了,你在那等着,我现在开车过去。”
这下卫知礼知道刚才他右眼皮为什么跳了。
卫知礼驱车前往白姚区公安分局。
抓飙车的是交警大队,交警大队是公安局的内设机构,刑警大队也是公安局的内设机构,一般这两个大队都在公安局里面,白姚区的交警大队就在刑警大队隔壁,所以卫知礼去白姚区交警大队时必须路过刑警大队大门口,刑警大队好像遇到了什么大案子,气氛格外紧张,现场有些混乱。
卫知礼听到有人在说:“被害人这条腿是断的,应该是左腿!”
另一人说道:“甭管左腿右腿,做DNA!DNA结果一出来死者身份不就出来了吗?”
“碳化了一部分,还能做吗?”
“那不是还有小部分没碳化吗?找技术中队,务必想办法……”
左腿是断的?不知怎的有一瞬间卫知礼的脑袋里想到了钱弘,钱弘的左腿也是断的。
卫知礼匆匆走过刑警大队大门口,去交警大队找钱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