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亦民瞪大了眼睛,满脸慌乱,简疏文脱口而出了一声:“陈非!”
简疏文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非,就连对面原告席上的卫知礼也愣了一下。陈非是被告证人,可陈非的每一句证词都是不利于被告的。
卫知礼回过神来,他问陈非:“证人,当时储物间里还有一名女性,你是否看到许平庚有强.奸那名女性的实质性举动?”
陈非摇了摇头,“我没看到有谁强.奸谁。当时储物间里确实有一名女性,但我进去的时候,那名女性并不是一个被侵犯的状态,我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没有撕扯过的痕迹,不像是被强.奸。她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韦亦民殴打许平庚,那个女孩跟韦亦民应该是一伙的。”
韦亦民激动得大喊:“你胡说!谁殴打谁啊!”
卫知礼立即说道:“根据证人所说,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强.奸行为发生,被告韦亦民与许平庚起了冲突,两人在小卖部的储物间里互殴,期间被告占了上风,被告把许平庚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并在许平庚丧失反抗能力时依然拿起木凳砸向许平庚的头部。”
卫知礼面向审判席,掷地有声地说:“审判长,各位审判员,这是一起恶性伤人事件,被告恶意打伤许平庚,致使许平庚成为植物人,跟正当防卫完全不相干。”
万仁峰眼中闪过戾色。
简疏文转头望向陈非,他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对陈非道:“证人,在法庭上,你必须确保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属实。”
陈非面不改色地望向简疏文,平静地说:“我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属实。”
简疏文和陈非两个人在法庭上久久相望,简疏文用眼神跟陈非较劲,而陈非无动于衷,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仿佛是静止的。
简疏文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陈非的突然反水如同打了简疏文一记闷棍,但简疏文当了这么久律师,身经百战,证人当庭反水的情况他不是从来没遇到过,他知道怎么处理。
简疏文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向审判席上的审判长说道:“审判长,首先,证人在庭上的证言与其在庭前的证言不相符,我方有理由向证人证言提出质疑;另外,出庭的两位证人的证词出现了严重矛盾的地方,为了能更清楚地揭露事情真相,我认为有必要延期庭审,进行补充调查。”
审判长纪潜想了想,最后宣布合议庭开会。
审判长和几个审判员去另一个房间开会商议,商议完之后,他们回到审判席,纪潜法槌一落,宣布由于出现证人开庭时的证词和庭前不一致、两个证人的证词相互矛盾等情况,案件需要进行补充调查,本案延期庭审。
庭审结束后,简疏文没再看到陈非,陈非上了万仁峰的车,走得很急。
简疏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陈非为什么背叛他,他好像被陈非丢下了。
天暗了下来,云厚重而低沉,好像又要下雪了。简疏文有些茫然地站在路边。
忽然,一辆黑色加长版轿车停在简疏文身旁。
开车的是敏重,后排车窗缓缓落了下来,时桐的脸出现在简疏文眼前。
时桐歪了歪脑袋,觉得简疏文今天很奇怪。时桐来这里找简疏文只是顺路而已,他还不知道陈非反水的事。
“你怎么了?”时桐问简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