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发现了自家少爷的异样之处,并不是指韦恩夫妇去世后孩童应有的悲伤痛苦等情绪,而是更深层次的异样。
疑似变得破碎的记忆,同一件事反复问许多遍,对家里的布局变得陌生,会在走过无数次的地方迷路,喜欢把床单披在身上假装披风,站在草地上命令风把自己托起来。
上一秒礼貌地让管家提供服务,下一秒暴躁地像个青少年,嘴里说着8岁儿童不可能知道的污言秽语。
如此种种,如果把这些异样全部写在纸上,韦恩夫妇过世后这一个月,少爷的异样情况能写满一本书。
一个月,是的,在暗中观察一个月后,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不能再观望下去,必须出手干预。
然而,没等阿尔弗雷德自己出手,小布鲁斯找到了管家,兴奋地说:“阿福,我战胜了那个家伙,我打赢了那个混蛋,他再也没法出来!”
“谁,少爷。”管家笑咪咪问。
“一个自称眼睛能发光,抬脚能飞起来,结果什么都不会的混蛋。”小布鲁斯信任管家,这些日子的抗争他也很累,在战胜之后他本能地向最近的亲人倾诉情绪。
阿福一边出言安抚,一边带布鲁斯到客厅韦恩家庭的合照前坐下,说:“少爷,依您所言,你取得了一场胜利,我认为应该对老爷和夫人讲述这个好消息。”
刚刚失去父母才一个月的小男孩眼里冒出泪光,又自豪地点点头。
“喝杯热牛奶,少爷,我们有整个空余的下午时间可以浪费。现在,麻烦您从胜利最开始讲起。”
男孩看向照片,仿佛看到父母站在自己面前,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身边唯一的亲人。
“爸爸妈妈葬礼结束当天我做了一个梦……”
如不是亲耳听见,阿尔弗雷德会以为布鲁斯少爷在写一本奇幻小说。他说有一个自称祖国人的超能力家伙闯进了他的脑子,霸道地想要占领他的一切。
父母双亡的孩子来不及将情绪过分沉溺在思念,不得不把全部精力投入与外来者对抗,对方是思想成熟战法犀利的老坏蛋,而自己只是弱小无助可怜的八岁小男孩。
怎么看,都是对面胜算比较大。
但是,但是最初的劣势之后,小布鲁斯发现对面那个金发碧眼的大高个幼稚的像幼儿园小朋友。
说到这里,小布鲁斯对阿尔弗雷德比划:“他说自己眼睛会发光,可占据我的身体发现眼睛不能发光后吓得连连大叫。”
管家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哪里是什么连连大叫,几乎是歇斯底里,世界观崩塌的样子。
“他还说自己会飞,结果跳高还没有我跳得高。”越说,小布鲁斯的声音越高,说到最后听不出一点对这个所谓外来者的害怕。
“他说一定是我的身体不行,让他失去了力量,在意识空间里心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强,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果然两眼放光飞了起来。”
“然后呢?”阿尔弗雷德问,听上去少爷的胜算并不高,再怎么说年龄经验摆在那,小孩子难以打败老油条。
“那是我的大脑,我的世界,是爸爸妈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小布鲁斯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他说,“心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我变成佐罗打败了他。
把他关在空荡荡的鬼屋城堡里,每天都是阴风阵阵漆黑一片。哈哈哈。”
小布鲁斯开心地笑出来,露出属于孩童应有的天真愉快,“阿福,他怕鬼魂,一个说自己统治了世界的超能力者怕鬼魂哈哈哈。”
管家依旧那样慈祥,但是管家想起来了自己受雇于韦恩家族之前的活计,他现在可不是日后老管家的样子,他正值壮年,有些事正是要管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