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林和静原简单交流了几句,就带烟绯去办理入住许可,自然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索维格莎试图使绊子,但是静原早已用重金上下打点通畅,和他交好的家族在掰倒敌对家族这件事上出奇的同心协力,也找到了还人情的机会,自然是不留余地的发力。
他知道他这种行为无异于在法律边缘走钢丝,但是他无法忍受这种窒息的肆意抹黑继续下去。
静原做了不少准备,哪怕很多手段可能不会启动也要提前铺垫好,他不能容忍孩子受到欺负默默吞下苦涩,也不能容忍那维莱特的名声就这样被人肆意抹黑。
那维莱特无法和他见面联络,静原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二人对于这场官司都抱着必赢的决心。
开庭那天,欧庇克莱歌剧院之中,最高审判官端坐于喻示裁定枢机面前,水神芙宁娜坐在视野最好的观众席上,双腿交叠俯瞰下方即将上演的受审。
因为欧庇克莱歌剧院临海,所以静原以人鱼的姿态上岸数小时可以勉强忍受,他倒是没有不讲究的爬,小美露莘们推着轮椅送他上原告席位。
歌剧院座无虚席,因为静原这一下子告了几乎整个守旧派势力。索维格莎、提尔贝特两位为被告代表,为他们辩护是枫丹当地有名的金牌律师。
烟绯事先了解过枫丹审判的流程,来到枫丹后取证查阅资料,历时两个星期。递交给审判官的佐证足足有一尺高。
审判和辩护是烟绯的主场,静原甚至不需要多说话,只需要在那维莱特询问求证时开口说几句,烟绯火力全开,唇枪舌剑搭配确凿证据,足够把被告钉在耻辱柱上锤得死死的。
导致美露莘被人扔石子喊着滚出枫丹的是一桩命案,提尔贝特经手过,烟绯找到了关键证据证明了美露莘的无辜和真正的凶手,提尔贝特罪名再加一等。
从前的枫丹人宁可听信流言也不相信美露莘苍白的辩解,静原就是要把这件事闹得更大,直接闹上审判庭,在神明和诸位审判官,以及喻示裁定枢机之前堂堂正正宣布美露莘无罪。
证据确凿,结果已然揭晓。那维莱特和喻示裁定枢机都宣布被告有罪,索维格莎,提尔贝特等人的罪名成立,前缀比他们家族的人名字还长。
罪行种种罄竹难书,进入梅洛彼得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当然,因为枫丹的独特机制,被告如果不服有罪结果,可以和决斗代理人一战,捍卫自己的清白,死伤不论。
但是这几位显然没有清白可以捍卫,若是他们选择和决斗代理人一战,静原甚至想撸袖子自己上。
他要是真的上场,一定要把这两个混账锤成全身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如同被厄里那斯压过一样。
被警备队羁押奏的两位贵族不甘道:“卡吕普迪斯,你既然生活在海里,为什么要参与进岸上的事!”
败者的徒劳挣扎不必理会,但是静原当着全场枫丹人的面告诉他们:“因为我是枫丹的公民,美露莘也一样。”
既然是这个国家的合法公民,有着和枫丹人一样的居住证明和户籍,享有和他们一般无二的权利与义务,自然遵守法律,也被法律保护。
如此才为水之国的公正。
“海洋有海洋的规则,陆地有陆地规矩。我和美露莘既然上岸加入枫丹,自然会用陆地上的规则维护自身合法权益。身为卡萝蕾和基娅拉的监护人,替她们讨回公道有什么不对?”
索维格莎愤怒道:“所有美露莘都不可信,那维莱特也一样!卡吕普迪斯!你亲自和厄里那斯交手过,为什么你要帮这群从魔物血肉中生出的怪物!”
提尔贝特挣扎着想要摆脱警备队牵制:“卡吕普迪斯!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自己也在违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重金收买人心!”
静原一点都不慌,举手表示:“水神大人,最高审判官大人,以及诸多听证人见证——这个罪犯还在污蔑我的名誉,我请求再加一场审判。”
那维莱特拿着小木锤敲了几下:“肃静肃静,法庭上不容喧哗。原告卡吕普迪斯,本次审判已经结束,若要再次上诉请到沫芒宫提交相关申请文件。”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再打一场官司,人都送进梅洛彼得堡了。
静原看向索维格莎,看向听证席上所有枫丹人:“我知道你们在恐惧什么,也知道你们放大了这种恐惧。但人心的成见只会蒙蔽你们的眼睛。孤立、排斥、羞辱……这就是枫丹人引以为傲的国家文化吗?可我分明记得,你们不是这样的。”
这场审判以令人窒息的寂静作为收场,卡萝蕾和基娅拉两小只在听证席位互相抹眼泪,烟绯打赢官司一身轻松,对静原悄声说:“这可真是件划算的案子。好打钱还多。”
“能赢得这么快,烟绯小姐功不可没。”静原表达真挚感谢,被告律师官司打输了也不气,而是在审判结束各方退场时找到烟绯,兴奋的聊起律法。
得,原来这是烟绯的他国粉丝啊。
静原笑了笑,和粉丝告别的烟绯推着轮椅送他离开欧庇克莱歌剧院。
再不走鱼就要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