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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静幽养伤忽思乡,携手进退看疮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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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响动,他朝那狐狸看去。

只见这狐狸东嗅嗅,西嗅嗅,一双金黄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还以为这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

然而,他忘了,世人为何称会勾人的是狐狸精~

因为...狐狸对风月之事那叫熟门熟路~

只见这狐狸那双眼睛一下就盯上了他的小腹。

接着,一下跳上床来,就要把他的被子给扒拉开。

找寻那腥膻味的源头。

倒还难得,宿醉后,他脑子还没跑路。

赶紧把被子掩好,

又赶紧去压那狐狸的后颈。

然而,他正与这狐狸斗智斗勇,却被后一步来看看他是否有什么需要的玄霁的贴身内侍给撞见。

一瞬之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人也闻到了浓郁的腥膻味,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一双眼中,没有那狐狸的精明与狡黠。

只有冷凝。

他忍不住地吞咽了几下。

想着这事儿发也发生了,还能怎么的?

只能一脸坦然让人把床铺清理了。

那人得了吩咐离了去。

那狐狸还在锲而不舍地找源头。

也许是这事儿还是被发现了,确实有了坦然,他索性一把掀开被子,将将把狐狸给套在了里面。

他直面着那浓重的腥膻味,以及床铺之上在阳光照射下的一大片晶莹。

心中叹息——果然是饱暖思□□,饥饿起盗心。

当年,他便是得不到,就要去得到。

而后,被那些恶魔头子狠狠磋磨,如同日日啃那糟糠之人。

这一月的日子过得安逸,还叫玄霁给养胖了不少

酒属烈性。

他又素来体热。

如此...

倒也不奇怪。

只是...

之前,他都一觉就醒。

而头晚...

他想着想着,那狐狸也钻了出来。

就盯着他的小腹看。

分明只是只狐狸,但那目光却戳的他就像是被扒光了给押去游行一样。

他伸手想掩,却被那狐狸眼睛微眯的样子勾的心弦一颤。

慢慢的,梦中的一切在他脑海中纷至沓来。

衣衫也渐渐勾勒了那波涛起伏。

他面上微烧。

心头却更像是被烈焰灼烧。

哪里还坐的住?

一头冲进浴池。

然而,浴池中是暖水。

激得他耳根子都给烧了起来。

这个时候,再一看这些朱漆大柱,心中更难平静,索性一头扎下水去。

直到再也无法憋气,这才从水中钻了出来。

大口地喘息着。

喘息声又在这空荡的房间中轻荡。

他头一次觉得面红耳赤。

果然...

不得已,只好匆匆洗去黏腻。

又去了存冰的地窖呆着。

生怕这炽阳之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存冰的地窖,虽然也没有阳光,但却比祠堂好了许多。

呆在此处,他只觉得,之前的一切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都是幻象。

但身体的反应,以及那床铺上糟糕的程度,却在提醒他,他...

可在这样一件事上,他与玄霁要怎么...

加上,他们目前相处的情况,他当真...

他日日纠结。

又日日在那人冰凉的眼神下,去浴池清洗。

就这样,纠结了三日,却不见玄霁归来。

想着玄霁也没有具体定下相见的日子,但梦境夜夜降临,玄霁又夜夜都与其亲亲大哥同榻而眠。

到了玄霁离开的第四日,连那狐狸都不愿靠近他。

他既不想弄脏玄霁的床榻,也不想离开那张龙榻,纠结与涩酸又一次对他浅浅痴缠。

又再过了三天,眼见玄霁还不回来,他都有了回去的打算。

但一场瓢泼大雨,却拦住了他。

他看着那细密的雨帘,摸着那吸了潮气润呼呼的被子,隐隐咬了咬牙。

做下了一个决定。

这晚,他睡得很沉。

一夜无梦。

也一夜清爽。

翌日,待他醒来,阳光又一次铺满了屋子。

他掀开被子,却见清爽,还感到耳尖有些灼烧。

下了床,穿好衣服,正欲出门,却在接触到门环的那一刻,没了动作——只因他听到了说话声。

他不动声色,倾耳细听。

只听见远处那人对玄霁道——小将军这几日都在您榻上歇着,小朵儿作陪~觉是睡得挺好的,但...

顿了一顿,又有些谄媚的模样——毕竟小将军年少气盛~风华正茂~那事儿也应该理解~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他的后脊打了个颤。

又磨了磨牙。

果然,真正的奸臣都是这些掌事公公!

瞧这话儿说的!

脚步声还在继续往门靠近。

那人应该是做了阻拦的动作,脚步声停了——这几日小将军都起得晚~这会儿应该还没起呢~

很是为难的模样——那个...王爷这会儿去撞见,也...小朵儿这会儿应该也吃好了~

拂袖声传来的同时,也传来冷冽的声音——传梃杖。

他后脊一僵。

被抓去祠堂,无法反抗,痛不欲生,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身体浸透。

甚至在这一刻,他都想破门而出,痛骂那人胡言乱语。

但...

他堵得住一人之口,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

玄霁这张龙榻,至少有十余人接触。

一些负责维修和养护。

一些负责床品的更换。

一些负责床品的清洗。

还有一些是那人做的——检查龙榻是否安全——是否藏有对玄霁安全有威胁的东西。

这...

尤其这几日那床榻糟糕和黏腻的程度,怕是将那些下人好一顿折腾...

虽然此刻的他感到后脊拔凉拔凉的,但那人却替他求情——王爷,小将军他...这属人之常情。上次,小将军可是养了半月的伤,才能下榻。王爷可否...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玄霁冷声闸断——何为人之常情?军营里,讲这个?还是本王的王府里,讲这个?

那人应当被吓得不轻,呼吸声粗重,却不敢应上一声。

顿了一顿,玄霁又冷声道——你是王府里的老人,该知道父皇的规矩,也该清楚本王的规矩。

冷笑一声——呵~教训了几次都学不乖,那便一劳永逸好了~

玄霁这话,惹得他冷汗濮漱漱而下。

这是...

果然,玄霁的另外一个如何,就是说的这个事情。

他当时为何...

浑浑噩噩的。

他不知,他是怎么出了那间房,又怎么走向了大殿。

更不知,他是怎么被人引到了刑凳之前。

刑凳油光水滑。

看着颇像那只狐狸的皮毛。

然而,那狐狸的皮毛是温暖而柔软的。

这刑凳却是会吃人的。

他就这么看着这张刑凳,估摸着眼神也十分空洞。

直到回过神来,才发觉在行宫做事的,以及这次玄霁带来的随从,都在这里了。

心跳得有些快。

再一看拿着梃杖的刑官就站在一旁杵着,也没催促的意思。

他小心地往上首看去。

但在纱帐之下,他看不清玄霁的表情。

只能看见玄霁慵懒地靠着扶手,把玩着九龙缚丝剑穗,极有耐心。

他缓缓醒过味来——这次,没人会拿住他,玄霁要他心甘情愿地认罪。

他说不清在这么一刻,心头是什么滋味。

头晚,他心头就有了待玄霁回来,便认罪——以下犯上之罪,而非犯下王府规矩之罪。

但哪里知道...

虽然可能殊途同归。

这...

原本最不想的就是把这件事放到于公之上来说,但他的投机取巧,不情不愿,终究还是让这件事走到了这么一个结局。

此刻,该看着的,不该看着的,都在这一处了。

他除了认罪。

别无他法。

否则,一道王令一下,整个拓跋家便会在历史上除名。

他在心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想起那恶魔头子的话来,顿觉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否则,怎么曾经还会对恶魔头子的尊尊教诲嗤之以鼻?

到了如此处境,也是他该的。

他缓缓俯下身,伏到了刑凳上——双手放在刑凳前方一左一右的凹陷处,手腕到手肘纵向紧贴刑凳,身子悬空,不与刑凳接触,后脊与地面平行,膝盖跪地,与刑凳同宽,脚尖点地。

非常臣服的模样。

那人一直随侍在玄霁身侧。

这时却端着一个托盘,掀了纱帐而来。

在他面前停下,将托盘一递。

他往那托盘里一瞧,心里不禁在想,玄霁究竟有多恼他。

竟然让他认罪,还非得是没有一毫一厘怨念的接受。

那托盘中放着的,是一只打磨得极为光滑的木片。

约有半指薄,三寸长,两指宽。

用的是一种为了刑罚而特地培育的树种。

这种树的心材木质极为细腻,但却质地十分疏松。

在制作成这种木片的过程中,手法得极快极轻才行。

否则,哪怕是力气大一点,也会让其留下痕迹。

这木片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忘忧涎。

但却是检验受刑人认罪态度的利器。

只要将其含在嘴里,受刑人因受刑而发泄,将毫无遗漏地展现出来。

这东西,可以证明受刑人对其错误的认识程度——真的认识到错误,便心甘情愿地去接受上峰给的所有惩罚,不带一丝怨念,所以不会找寻发泄的出口。否则,便是心存歹念。

他万没有想到,玄霁会这么对他。

与此同时,他也有些懊恼那山羊胡讲授刑罚的时候,为何讲的那么细致,连同受刑的具体方式,受刑的具体程度等,都绘声绘色地描绘给他,他稍有不耐烦,便会被那山羊胡用军棍在背上敲上一记,说他总有一天会知道学这些的作用。

在这个时候,他明白过来——这是,为了让他预测他的悲惨罢了。

他迟迟没有拿起忘忧涎,一串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很快,他的面前又多了一个托盘。

颜色比装着忘忧涎的要深。

但里面盛着的东西却令他险些眼前一黑。

只是,那冲鼻的味道,却令他怎么也眼前一黑不了——那托盘之中放着一只两个拇指粗细,表面被精雕细琢了龙鳞片层层的老姜三寸。

这很明显了。

要是他不接受忘忧涎,那么便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实施——还剑入鞘。

这...

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刑罚?

完全没憋好水儿~

他在这一刻,甚至有些讨厌起了那山羊胡一本正经的绘声绘色。

他止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与此同时,他也不想知道,玄霁还有什么后招等着他。

心一横,“屈辱地”拿起忘忧涎一含。

闭上眼,仔细体~会~上峰懿旨。

他一直以为山羊胡多少有些恐吓于他。

但当真的体会到,这种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的感受时,他却有些想要向山羊胡道一句歉。

那些刑官都不是人!

哪有把人往死里搞的?

偏偏他还必须要分出精力去控制着嘴,控制着牙齿,控制着手,不能在刑具上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是五棍下来,冷汗都将他的衣衫湿透。

他觉得,他真的是很没用。

在那恶魔头子的磋磨下,还是肉体凡胎~

到了第十棍,他整个人都虚脱了。

然而,具体他应该要受多少棍,根本没人告诉他。

他要面对的是,极有可能无尽的刑罚~

他都记不清,那日他是否流下了眼泪,是否口涎润润,是否汗如雨下。

人终究有极限。

到了那个极限,再有心性,也得俯首称臣。

等着他的那双眼再次见得光明,是在一个午后。

他还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去对抗人的本能反应,让他像是被烈马反复踩踏一样,浑身都散了架。

此刻,哪怕掀开眼皮,都像是走过了一条漫长的路。

身后如同被倒了一盆烧红的炭火,又烫又痛。

他免不了的在心里感叹着,玄霁的心狠手辣。

但相比起正经八百的这罪——犯了王爷的忌讳,所获得的,又要好上百倍。

在与那些野小子混的时候,总能私底下见得许多话本儿。

那些话本儿讲述的故事如泣如诉,鲜活淋漓。

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道,伴君如伴虎。

道,君王面前,只有天下与征服。

他那时体会太浅,还道纯属放屁。

现在,这现实却将他活生生赏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深深叹了口气,想要活动一下身子,肩膀才动了一下就被人按住——别动~

一听是玄霁的声音,他有些难以置信。

玄霁却什么都没说,一手按住他的肩头,一手缓缓揭开被子。

这时,他才发现,他竟...毫无知觉地被人给剥光了,□□。

他羞得立刻就要乱动。

却被玄霁一下摁住了肺俞穴。

闷痛一下席卷了他。

他瞬间就老实了。

被子在缓缓地被揭开。

他也缓缓地被迫玉体横陈于玄霁面前。

这...

甚至,他能够感受到,玄霁的目光,正顺着他的脊背,一节一节地往下抚摸。

这般被人赏玩...

实在是...

他感觉,他都快要烧糊了。

索性闭上眼,当他是个死人算了。

但偏偏却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他头朝着床榻里侧而偏,看不到门口的动静,只能听到声音。

一想到,他的身子竟还有人要看到,简直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却在这时,玄霁依旧扣着他的肩头,拉过被子,将他掩到肩胛骨的位置。

他松了口气。

总算没让他供人赏玩。

此刻,他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清清淡淡的,又带了一丝微苦,还有几分涩。

说来,在闻香一事上,他也只能是个勉勉强强及格的水平。

并不如那些香官那么厉害。

学过,总归是了解几分的。

加之身体的疼痛因香而缓解,便更加确认了这香的用途。

脚步声应该是在玄霁三步开外停的。

居然是那人。

那人道——禀王爷,奇巧馆的馆主早先制作的纹样已经试过,加了那天外陨铁和黄铜以及紫英石的纹烙,果真在烧红的炭火下用更短的时间能够吸取更多的温度,也更烫一些。贴着皮一烫,却不会像原先一样,留下个乌漆抹黑的烙痕。现在配上玄黄馆配置的药水,能让人痛不欲生的同时,还把这纹烙给皮上骨上都烙上。人活着的时候,那纹样在皮肤之上栩栩如生,泛着瑰丽的红色。等到人死后,则变为暗红色。待得变作一具白骨时,纹样则会在骨头上变作黑色。极为趣味。陛下都已经先拿去欣赏了,直道妙极。奇巧馆的馆主此次还敬献了一物,名曰火树银花。此物三寸长,艳红色,如箭之羽尾。但粗粗看去,却像个细塔。整体看着柔韧,却坚硬异常。极细,比之绣花针都细。却可从人尾骨末端轻易钻骨而入。待得全部没入之后,启动机关,这火树银花便会立刻炸开,将人尾骨给像抓钩一样完全抓住。如此,套个缰绳去跑马,也再不用烦躁麻绳总是将人捆不稳了~

那人话说得轻松,但他却听得毛骨悚然。

这...

果然权贵是真的很可怕~

他原本以为,玄霁对这些事是不感兴趣的,却没料到其竟是始作俑者。

玄霁似乎还有些愉悦的样子——皇兄喜欢就好~也难为本王养了他们多年~

略略一顿,又道——不过,皇兄也太心急了些~都不等本王一同欣赏~

那人道——他们哪能忘记王爷的好?还留了一份乐子,等着敬献给王爷呢~

玄霁很感兴趣——哦?

那人带着笑道——不过,这事儿还得让王爷耐心些了~此事,还在乾牢那边实验~要是能通过,定然立刻敬献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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