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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琴瑟和鸣交谈欢,哪知故人轮番来【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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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刚刚坐下没有多一会儿,百里屠苏就不住地往门外看。

呼吸也略略粗重起来。

眉眼间的急切分明。

陵越瞧着,心头有些莫名。

但却并没有主动攀谈。

拿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静待。

百里屠苏越发浮躁,也越发坐不住。

心里边儿就跟猫挠了一样。

似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觉得事情在往糟糕的方向上发展,所以越发定不下心来。

百里屠苏索性站起身来,抱臂,来回而走。

陵越锁眉瞧着。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

依照于百里屠苏对这些人的亲疏远近之分,似乎方兰生的失踪,也应当不至于让百里屠苏那么担心。

百里屠苏一直以来生活在天墉城,其实...无论是对情感,还是对世俗都...

观之前的言谈,以及即使在这么一段时间里,百里屠苏对这红尘有了些体悟,也应当不会有现在的这种焦躁难安的表现。

这般模样...

陵越心下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站起身来,来到百里屠苏面前,抬起双手,按住百里屠苏的肩头:“屠苏,别急,先坐下来,静一静。”

百里屠苏抬头望向陵越,脸都皱做了一团,写满了焦急:“师兄,我...”

陵越略略有力地捏了捏百里屠苏的肩头:“听我的,你现在再急也没有用。”

顺带也为百里屠苏科普一下这尘世的实际规则:“按照正常的情况,一般人员失踪案都得在发现人员失踪超过三天才能报案的。衙门这次竟这么快就接了这个案子,只能说明这件事确实已经发生过多次,但衙门一直都束手无策。这件事或许所涉及的人还颇有些敏感,否则应当早就有贴出的侠义榜了。”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师兄,我是有些担心方兰生。他...之前自忖有那串佛珠和青玉司南佩,便...那般三脚猫的情况,如今还有鲁小姐和孙小姐...这...”

陵越侧身揽过百里屠苏的肩头,带着百里屠苏来到椅子边,把人按坐下来:“别急。待得少恭取得消息之后,正因方兰生有那串佛珠和青玉司南佩,既可保住其暂时无虞,也能为我们提供追索的索引。”

又在百里屠苏身边坐下,握住百里屠苏的手,轻轻捏捏:“稍安勿躁。”

有了陵越的安抚,百里屠苏的焦急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但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却昭示着百里屠苏并没有完全听话。

陵越极为快速地瞥了百里屠苏一眼,心头掐算着时间,又状似无意地扣住了百里屠苏的脉门。

此刻,百里屠苏满脑子都是方兰生的失踪,自是没有留意到陵越的小动作。

将百里屠苏的脉体察一番,陵越松开了百里屠苏的脉门,心头一紧。

这...

竟然这么厉害吗?

居然...

看起来,果然和陵阳说得一样。

无论是百里屠苏,还是欧阳少恭,亦或是太子长琴,他们这三者之间,总需要有个结果。

现下看来...

之前的采花贼一事...

以及灯会...

这些...

呵~

如此看来,还当真是这陵阳忠心无二。

否则,如此心思,还当真是与那太子长琴的筹谋相差无几啊~

但...那个银发的女子应当是个变数。

若是没有猜错,那个女子就是巽芳。

可...

奇怪的事情也跟着来了。

凭借着那太子长琴的缜密心思,以及其本身就是仙人的身份,为何就没有察觉对方的不同?

这女子...

明显能够感觉到气息不同。

女子本就阴寒。

但这个女子却更加阴寒。

只是这种阴寒却与风晴雪那种阴寒不一样。

风晴雪那是因幽都长期居于地下,故而阴气重,又带有瘴毒,加重阴气。

而这个女子却是寒重。

且这种寒重,并不是因普通的寒,而应该是水汽更重。

此番模样,即使只是从欧阳少恭这么一个医士世家的身份来说,也应该有所判断。

既然这体质不同,又为何未曾察觉?

且最近这些日子,并未见得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这...

这又到底是...

正当陵越还在心头打鼓的时候,却已然听得了极轻微的脚步声。

赶忙把心思一拢,又揉了揉百里屠苏的肩头。

给百里屠苏带去安抚。

须臾之后,欧阳少恭人还没有进门,就有些气喘地喊道:“屠苏,阿越,我回来了~”

陵越赶忙站起身来,取过茶壶,为欧阳少恭满上一杯,又向着欧阳少恭的方向一递:“少恭莫急,先喝杯水吧~”

言罢,搁下茶壶。

欧阳少恭来到桌前站定,接过茶杯:“多谢阿越。”

几乎是没有什么优雅地将那杯温茶一饮而尽。

陵越淡定地看着欧阳少恭的模样,心头发冷。

果然,确实很会拿捏分寸。

这般模样,与平日里的模样相距甚远,不就很像是确实忧心方兰生失踪一事的模样吗?

确实厉害。

欧阳少恭察觉到陵越的目光,却恍若未觉。

喝完茶,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深深呼出一口气。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欧阳少恭才冲两人道:“事情问清楚了,是这样的。衙门经过调查知晓在琴川的边界处有一个地形呈‘缺碗状’的地方,那里不知道何时成了一伙儿山贼的窝,专挑这在琴川进进出出的富商下手。倒也不知是否是他们有着某种消息来源,这家头当官的,就算是天天都在这琴川的边界进进出出,也未曾遭遇此事。反倒是那些富商,但凡经过琴川的边界,无一不被抓走。奇怪的是,这伙山贼抓了人,却不向家属要求赎金。这些被抓的人,则像是人间蒸发般的,再也不见踪影。这件事隐约在坊间流传,说是这些人多半是遇害了。也有胆大的去探上一探,但那里却有黄色的烟雾笼罩。进去探的人就像是去游览了一番似的,会自己原路返回不说,还会忘记他们去过那个地方,忘记他们要去找人这件事。回来之后,看着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会有好几天的时间人都比较迟钝,无论是做事,还是与他们交流,都透着一股子迟钝。几天之后,会慢慢恢复原有的样子。但却始终记不起来有这件事。此事,衙门里的人都觉得很邪门。且瞧这情况,就算发了侠义榜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处,约莫就是个仅仅只是接案的状态。”

“原是如此。”陵越即刻“了然”。

浅浅锁了眉,肃然道:“少恭,你家里可有这琴川的地图,我们先看看地形再说。”

欧阳少恭微一点头:“我这就让付叔拿来。”

言罢,匆匆而去。

陵越看了有些抓不住魂头的百里屠苏一眼,轻轻按了按百里屠苏的肩头,示意百里屠苏一同把茶桌收拾了,待会儿好看地图。

百里屠苏倒也听话地站起身来,帮着收拾。

但却隐约有点神游天外的样子。

陵越觑了一眼百里屠苏的状态,微微眯了眯眼。

这是...

敛了神思,将茶桌收拾好。

很快,欧阳少恭带着地图回来。

将地图往桌上一铺。

陵越来到欧阳少恭身边,看向那张地图:“少恭,大致有哪些人遇害了?”

百里屠苏也跟着围了过来。

“这里...这里...这里...”欧阳少恭指了指地图,又为两人介绍道,“这一大片是琴川有名的富人区,都是这江南地区商界的佼佼者。有些还是各大商会的话事人。他们的财富或可抵得上半个江南。”

陵越瞧着这么一张泛黄又虽然收拾得极好,却又有着明显使用痕迹的地图,仔细看了看欧阳少恭指出来的地方,又看向欧阳少恭:“少恭,我听屠苏说,孙小姐是这琴川有名的园艺匠人?”

欧阳少恭微一点头:“是。说得更准确些应该是这孙家是琴川有名的手工匠人。她家做的便是这园艺造景的生意。这欧阳府里的好些景致都还是家父委托孙小姐的母亲设计的。这琴川的大户人家都会找他们家做园艺造景。她们家在这琴川,确实很有名气。甚至一些在太湖或是鄱阳湖的富商,也会找她们家。她们家几乎生意遍布江南,江北却几乎没什么名气。只是说,她们家生意的重心更多在琴川罢了。”

陵越沉吟片刻后,看向欧阳少恭道:“...我们可否去孙家探查探查?”

欧阳少恭锁了锁眉,不解:“...阿越这是何意?”

陵越浅浅叹了口气:“说不上是为何,总感觉冥冥之中线索指向孙家。”

欧阳少恭似乎有些为难:“这...”

一直盯着地图的百里屠苏,忽而冒了一句出来:“少恭,听师兄的,先去孙小姐家。”

欧阳少恭看向百里屠苏,为难之色更甚:“...可是...屠苏,你忘了吗?孙小姐与兰生婚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孙府了。一直照顾着孙小姐的郝管事,在孙小姐婚后也收拾了孙府,将几乎半个孙府都搬到了方府去。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去孙家,都得碰一鼻子灰。”

陵越一“想”,提出了替代方案:“那就去方家。郝管事既然一直照顾着孙小姐,应该与孙小姐感情很深。现在,孙小姐失踪,她心里的焦急应该不亚于孙小姐的娘亲。她应该能够为我们提供一定的帮助。”

欧阳少恭双肩一塌,有些无奈:“好吧~”

接着,三人就坐着马车,赶往方家。

有着欧阳少恭本尊在,那方府的小厮是直接就放人进门了。

不过,欧阳少恭并没有直接去找郝管事,反倒是先找上了老窦。

欧阳少恭难得十分开门见山:“窦叔,郝管事呢?”

老窦深深叹了口气,背都佝偻了不少:“一直在哭呢~”

欧阳少恭浅浅皱着眉,脸上有一丝愧色浮现:“窦叔,是这样,我们想和郝管事聊聊,行吗?”

老窦缓缓抬眼看了欧阳少恭一眼,又看了百里屠苏和陵越一眼,重重地摆了摆手:“...还是别去了。夫人出了事,就跟剜去了她心肝儿似的。根本就听不得这事儿~”

欧阳少恭那美目一垂,又看向老窦:“现在孙府是谁在管事?”

老窦想了想,道:“...是个叫江文的年轻人。他负责维持孙府的模样。”

欧阳少恭微微颔首:“多谢告知。”

继而,便与百里屠苏和陵越去了孙府。

道明来意之后,小厮将几人引去代理管事——江文的房间。

小厮向江文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者的身份之后,便迅速离去,还给众人关上房门。

江文冲着众人一礼:“见过诸位。”

欧阳少恭此刻也没了那优雅,只是一脸急色,开门见山:“你可知孙小姐失踪一事?”

江文直起腰来,脸色阴郁:“...知晓。”

欧阳少恭敛了敛眉:“这前前后后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江文却是摇头道:“未曾。”

陵越那英眉一敛,不自觉地沉了语调:“还请仔细想一想。”

江文循声看去,倒也没有被陵越的气势所逼,反倒是从容不迫,不卑不亢:“这位公子,当真未曾有什么异常之处。我虽然年轻,但来到这孙府也有七八个年头,孙小姐极为温柔,待我这样一个漂泊的外乡人还极为照顾。我也很感激孙小姐能够给我一砖一瓦能够有个遮风避雨之处。我当真并无虚言。在小姐结婚前夕,郝管事就吩咐下来要将府里给收拾收拾,小姐以后要搬到方家去住。婚后,郝管事就把小姐的东西几乎都拿过去了。这府邸里的运转便交给了我。小姐自去了方家之后,便几乎没再回来。回来,也只是过来叮嘱一些盆景的栽培事项,过来看看青苔的培育,以及造景的假山养护得如何。前些日子,小姐接了魏家的单子,只回来看过府里放着的太湖石。除此而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眼眸的光略略一亮:“如果非要说奇怪的话,只能说是方公子确实是小姐的福星。自方小姐牵头说上亲事,小姐与方公子见过面之后,这身子竟然慢慢有了起色,不像是之前常常都要汤药伺候。”

异常肯定:“其余的,当真什么都没有了。”

欧阳少恭非常迅速地瞥了一眼陵越,又细细将江文的话听完,带着浅淡的笑意化解着这虚无之中莫名的紧张:“...那可否让我们去放置太湖石的地方看看?”

江文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好。”

立刻就为众人引路前去孙府的后院。

孙府,也跟欧阳府差不多,是个三进三出的院落。

主家都住中院。

后院则是花园。

只是,这孙府的后院却相对来说要稍微嘈杂一些。

此处还是孙家堆放各类造景原料的地方,以及培育各种造景材料的地方。

江文引着人来之后,就在后院门口站着,给所有人略略指了指方位以及各处大致放着些什么之后,便不再多言,任由几人进入探查。

几人当然立刻进入,兵分三路,开始探查。

江文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

三人小心且细致地到处看着,遇见在做事的小厮,也会问上两句。

将整个这孙府的后院给逛个遍之后,三人汇合。

百里屠苏略略有一点茫然地看向陵越,眼底晕着一丝希望:“师兄,你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陵越轻轻揉着眉心,确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在想,孙家与琴川的富商都有生意上的往来,而这些富商都遭遇了毒手,孙家也没有幸免,现在连同方家也牵扯进去了。孙家与方家所在的位置,已经脱离了琴川的富商区。如此,便是两个例外了。不同寻常之处往往暗藏着可能的线索。”

百里屠苏略略低下头,抿了抿唇,又看向两人,话却是冲着陵越说的:“...师兄,要不我们赶往城外去看看?那里是方兰生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或许会有一点发现。”

陵越放下手来,同意了这个方案:“嗯~”

欧阳少恭也觉得此事可行。

而后,三人与江文道别,立刻在欧阳少恭的带路下,赶往郊外。

远远的,几人就在琴川郊外见得了孙家和方家的马车。

面面相觑。

都提高了些警惕,往马车的方向而去。

忽而,平静的马车竟然抖了一下。

陵越和百里屠苏对视一眼,都按上了剑,随时准备出手。

继而,一双蓝色的靴子出现在了马车边。

不过片刻,便是一蓝衣少女彻底出现在几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百里屠苏和陵越立刻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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