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缓缓转过身来:“不知本座的处理,掌教真人觉得还合适吗?”
涵素的喉头滚了一下,嘴角十分勉强地提起:“只要这些弟子说真话,确实也不必太过严苛。”
陵越微微颔首:“现目前,虽然解决了一些疑问,但还有更多的疑问需要慢慢去查证。本座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涵素道:“讲。”
陵越看了执法长老,妙法长老,凝丹长老一眼,又看向涵素道:“依本座看,不如这样。肇临师弟的意外身亡一事,牵扯甚多,然而此事又需要查证清楚,方能让肇临师弟之魂安息。在此事中,戒律长老作为肇临师弟的亲传师父,相当于肇临师弟的家人。面对自己的亲人遭遇意外,确实也容易情绪过激,感情用事,遂本座以为,此事戒律长老可配合调查,但不可参与查证。这是其一。其二,本座的师弟依然处于嫌疑人的状态之下,而芙蕖师妹又有放纵之嫌,遂与之牵扯的掌教真人以及妙法长老,都不应参与查证一事。此事牵扯到肇临师弟的确切死因,以及一些需要动用执法长老权力的地方,遂本座以为由他二人来查证此事最好。本座是百里屠苏的嫡亲师兄,在此事上,便避嫌好了。”
执法长老眼角一抽。
心头暗骂,这臭小子,竟把他拉下水!
嘿!
妙法长老隐隐皱了一下眉,眼底慢慢滑过了一丝了然。
凝丹长老高高扬了一下眉。
这...
涵素环视执法长老,妙法长老,凝丹长老一圈儿,有一点游移不定。
戒律长老一下站起身来:“我徒儿丧了命,我凭什么不可查证?”
陵越微微偏头,看向戒律长老:“那戒律长老能够保证没有任何一丝私~人~感~情~,公~正~无~私~地只~为天墉城着~想~的查证吗?”
戒律长老冷笑:“为何不能保证?”
陵越悠悠然道:“但现在,戒律长老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戒律长老恨道:“胡言乱语!”
陵越伸手指了指现在在白布上已经变暗的血迹:“既然方才那两位看守藏经阁的弟子已经承认,在通知一事上,他们确实存在问题。那么,就目前由掌教真人提供的证据来看,肇临师弟恐怕非人矣。一者,现在肇临师弟还在冰洞中保存,他胸前和背后的衣衫都仅仅只是晕染了一些血,而不是像这两只兔子一样的大出血,这不符合我们实验的结果。二者,因肇临师弟的肩头有抓扯痕,显然在肇临师弟身后的血液痕迹不可能是完整的喷溅状。三者,焚寂的剑柄比肇临师弟的伤口长两寸,必然存在抽剑的动作,但在现场却没有对应的血迹。四者,从两名守卫弟子离开到再回到藏经阁附近的这么一段期间,案发现场实际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中。那么,现场是否被动过?在这么一段时间进入藏经阁过的人,都是嫌疑人。毕竟,这其中没有人可以全证自己无辜。因为发现者并未看管现场,无人可做无罪证明。再者,无论这天墉城中出了任何事,就算是执事弟子也没有真正的处置权。且根据天墉城的祖制,任何牵扯到天墉城之根本利益的事情,都需要至少三位及其以上的掌门或长老在场,才可临时处置。但即使可临时处置,这实际也违背天墉城的祖制。在天墉城的祖制中,非常明确地规定,任何牵扯天墉城之根本利益者,须掌门以及所有长老在场,共同投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