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肇临是向后倒的,在其身后有痕迹。这抓扯之人,为何在对方拔了剑之后再松手?为何不直接就把手给松了?这样持剑之人的拔剑也会被阻塞。如此,是不是也就给同伙腾出了手来?就算在当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事情,等着人把剑拔出来之后,这个抓扯之人才松手的话,肇临其实应该是往前倒才对。因为这个时候,抓扯之人肯定已经可以推测,挡剑的不是同伙。毕竟衣服的料子不同,以及人的体型、体温、内息等不同。那么既然不是同伙,何必在意?往前一推,是不是更加可以给这个持剑之人带来麻烦?如此,是不是增加对方的胜算?即使是同伙儿,都已经被干掉了,也就没有价值了,把这东西拿来给做个绊脚石,不也是个好工具吗?还有啊,既然存在拔剑的动作,为何肇临的身体是向前弓的?这也是个问题。拔剑的时候,肯定肇临还处在有生气的状态,身子还是软的。假设这个时候抓扯之人还没有放手,那么在拔剑的时候,因其受力不均,在最后的伤口上就应该呈现左右不同的撕裂情况。毕竟,人的手腕即使再灵活,拿着这么一只直剑和长剑的时候,因为方向等不同,手腕肯定是撇着的。百里屠苏并不是左撇子,且根据其虎口的磨损,也能知道其惯用剑的手一定是右手,以及他根本不曾用左手拿剑。以及百里屠苏根本也没有拔剑的习惯。因为焚寂根本就没有剑鞘。后来只是大师兄为了保护焚寂,这才给其打造了一个剑鞘。然而,平日里,百里屠苏根本就不用焚寂,用的都是大师兄给他挑的泰山或者华山的剑。那些剑虽然有剑鞘,但你看他那个样子,估摸着这平日里保养剑的活儿都是大师兄在弄。甚至为了方便一类的,大师兄索性都会把剑鞘给收起来,让百里屠苏直接用剑就成。这些种种生活中的细节,其实都是推断的根据。但在伤口上并没有体现出这个问题来。这个时候,把剑拔出来了,肇临依旧是温热的,那么身子就应该是软的。如此,无论向前,还是向后倒,最终这身子就应该是平躺在地的,而不是还腰弓着,腿还弯着。这不正常。目前来看,兔子的伤口上并没有剑气存在,只存在伤口。那么大师兄所提出的剑气的问题,基本也得到了验证。”
浅浅叹了口气:“就这样扑朔迷离,你说能有水落石出之日吗?”
这人倒抽一口凉气:“这...”
陵川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嘴角。
陵端的喉结滚了几次,又滚了几次,呼吸粗重了很多。
面色也有些晦暗。
鼻尖上还有了几抹晶莹。
陵越瞧这凝丹长老都已经出手了,便冲着戒律长老道:“戒律长老,该你了。”
戒律长老斜眼看了一眼白布上的血痕,握住剑柄的手紧了又紧,紧了又紧。
最终还是慢慢站起身来,来到陵越的对面。
持剑在手,贯通灵力。
涵素眼瞧着这是要再次复制方才的情形,索性走到了执法长老的身后,来好好看看。
方才稍稍缓了缓,反倒是有了更多的疑问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尤其是血迹的事情。
他方才就是怕被兔子血溅到,这才极快地往旁边一飘。
然而,若当真以他的那个方位来看,他不离开的话,兔子血会溅到他的身上,这样在白布上呈现的血迹就会出现断层。
根据之前执法的分析,以及现场的勘察和尸体的检验来看,地面不可能会出现完整的喷溅状血迹。
且肇临所在位置的前方,也应该有一道喷溅状的血迹。
再者便是,这种一剑穿胸的伤情,怕是肇临的血能够涌得把前襟给全部打湿。
怎么会只有一点血晕染在伤口周围呢?
这不正常!
戒律长老最终,还是向那兔子刺出了一剑。
但跟凝丹长老不同的是,戒律长老是直刺,没有后身旋转挑刺的情况。
也存在拔剑的动作。
血迹的情况和凝丹长老差不多。
但戒律长老却没有荡剑。
而是直接收剑入鞘。
陵越看了一眼面前的两道血迹,并没有什么波澜,反倒是轻笑着道:“看起来,那晚肯定是戒律长老太过震惊肇临的死亡,故而将许多事情都给看差了~”
朝着戒律长老微微欠身:“本座对肇临的去世也深感痛惜,请戒律长老节哀顺变。”
执法长老眉毛一挑。
这臭小子,你都这么打人脸了,还搞这一套推杯换盏?
嘿!
涵素扬了一下眉。
这...
凝丹长老微微垂了眼。
妙法长老的眉毛仍然拧着。
陵端眼睫一颤。
这...
再一次,整个天烨阁中议论纷纷。
陵越却没有在意这种讨论声,反倒是慢慢把两只兔子放下之后,向着涵素拱手道:“师父,不知可否麻烦你一件事情?”
执法长老眼睫一颤。
这臭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涵素感觉到,这心都漏跳了一拍。
这是...
此刻,见得又要有新的情况发生,霎时整个天烨阁都收了声。
听见陵越居然那么喊涵素,陵阳的嘴角抽了抽。
陵云瞪大了眼。
这是...
虽然此刻的涵素感觉到了紧张,但还是强自镇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