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执法长老的眉间隐约有了一丝灰色。
时间就在这种静默中慢慢流逝着。
戒律长老的‘铮阿’上缠绕着金光,但却始终没有刺出去。
凝丹长老瞥了一眼戒律长老,又看了一眼陵越手中的兔子,急急道:“师弟啊~你还在犹豫什么呀?都说了,不是在刺执剑长老,何以这么纠结?这天墉城中发生了性质如此恶劣的事,难道不该查个水落石出吗?现在不就是在替肇临讨回公道吗?你这般扭扭捏捏的,是作甚?若是你觉得此事不好,那就我先来!”
撇了撇嘴:“这有何难的?不就是刺一只兔子吗?死在师弟剑下的妖物成群结队,一只兔子还杀不得了?”
没什么耐性地站起身来,拿过他的佩剑‘厚朴’,金刀大马地往戒律长老身边而去。
来到戒律长老身边之后,转头对戒律长老道:“师弟,你往旁边站点儿~那卷轴上载明是后身旋转挑刺的剑招,这可需要点儿位置~”
戒律长老持着‘铮阿’的右手拇指微微收紧,暂时熄了灵力,往旁边一退。
执法长老虚了虚眼睛。
这是...
说起来,这凝丹的佩剑‘厚朴’和焚寂差不多,都是重剑。
且凝丹这性子至少在表面上看着挺急的。
这个时候,耐心耗尽,也是该的。
如此一来...
呵~
也不知这百口莫辩的,会是谁?
凝丹长老也是调集全部的灵力灌注剑身,按照卷轴载明的方式,当真一剑给陵越右手中的兔子刺去。
凝丹长老的动作非常快,出剑收剑,还不到一息的时间。
并且,凝丹长老的动作也相当的精准,完全是按照肇临的尸体解剖图给刺过去的。
倒是幸得有陵越的灵力灌注到兔子身上去,可以延缓兔子血喷射的时间。
否则,涵素就该被喷上一脸血了。
涵素眼瞧着那兔子血会往他这边飞,那是一个闪身就往旁边一躲。
步法也非常之快。
执法长老虽然知道凝丹长老这么做是为什么,但也关注着这么一剑。
涵素那躲闪的动作,也从他眼前滑过。
霎时之间,肇临是如何遇害的,几乎就在他的脑海中展现。
那黑雾又是如何出现在肇临伤口之上的,他也隐约有了些感觉。
正因为有了个轮廓,再想想陵越的话,他不由敛了眉。
涵素也在这火光电石的躲闪之中,感觉到了陵越为何站在他的前面。
如此,其实就有点像是在这天烨阁中还原肇临遇害的过程。
这...
那个手掌印...
两个黑衣人...
当时的焚寂又究竟是不是在百里屠苏的手里?
这...
盗剑贼...
想要抢的是焚寂...
而不是百里屠苏...
这...
若当真在那个时候,刺出这一剑的根本不是百里屠苏的话...
这...
等等!
不对劲!
不对劲!
怎么感觉...好像一切都不对劲?
陵越所说的那些疑点...
自百里屠苏前来碧云阁之后的种种...
第一次盗剑...
第二次盗剑...
这...
天墉城的种种...
!
他......当真愧对天墉城的列祖列宗!
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对方的双向布局呢?
竟不仅仅要抢剑,还要将天墉城的基业毁于一旦!
这...
这是何等的蛇蝎心肠?
这...
这到底...是惹着了哪一路神仙?
简直...
简直荒唐!
执法的那些话...
戏子...
莫非...
那两个执事弟子...
肇临他...
是啊~
肇临是天墉城的老人了,为何会犯这种错?
分明肇临就是戒律长老的亲传弟子,这亲传弟子犯了错,就该由亲传师父责罚,怎么轮得到戒律长老座下的执事弟子来做这个事情?
而且,若是如此,肇临也应该认得这些人。
怎么会...
按照陵越提出的疑点,也确实如此。
都那么晚了,肇临跑去挨什么罚呢?
这...
问题的关键的确在于,肇临究竟为何而去?
还有那黑雾,到底是什么?
焚寂煞气?
谁都没有见过这焚寂大展神威到底是什么样子,怎么就能够如此确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