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隐隐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语气都略有些飘忽:“...涵素和涵究之间究竟有何矛盾?”
陵阳的眼眸中尽是那昆仑山常年不化的白雪:“涵究是第十任戒律长老的侄子兼亲传六弟子。第十任掌教和第十任戒律长老是竹马。第九任掌教和第九任执法长老关系较好。但第九任掌教和第九任戒律执事关系不好。这位第九任戒律执事,便是之后的第十任戒律长老。”
陵越控制不住地高高扬了一下眉,继而又眉头紧皱:“竟还有这等关系...”
陵阳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一直以来涵素都觉得涵究他们来路不正,所以...”
陵越面色微冷:“但这不是霍乱的理由。”
陵阳隐约给陵越递去一个暗示的眼神:“的确不是霍乱的理由,但有些事当事人未必是这般想的。目前,戒律一系的,都还有不少其直属亲戚。这般么,也许是在做着‘家天下’的梦。”
“...‘家天下’...”陵越将陵阳的话细细咀嚼之后,眉间一松,“呵~难怪了。”
此刻的陵阳看起来十分像一只狐狸:“看来大师兄已经确定执剑长老要退位了吧?”
陵越看向陵阳,微微眯眼:“你早就知道?”
陵阳对此却否认了:“非也。这是陵樵提醒我的。他曾说,他和陵耀无意于掌教之位的争夺。但他们身边的人却未必是这般想的。他们被迫卷入了这一场争夺之中。之所以没有什么动作,便是如此。”
听闻陵阳这话,陵越有一些意外。
但想起有些事,却又觉得也许浮云真的可以遮望眼。
不由唏嘘长叹:“...或许看不透的那个人一直是我。”
陵阳微微抬眼,暗暗感知了一下陵越的情绪,片刻过后,眉间隐约有些不忍:“...我想...大师兄不是看不透,而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逃过梦魇。”
陵越的眼睛失了焦:“...梦魇么...”
陵阳非常轻微地倾身,稍稍凑近了陵越一点:“我想,大师兄的感情肯定经历过一个质的变化吧?”
陵越慢慢闭上了眼,声音沉闷:“......是。”
陵阳退回原位,直白得甚至令人发指:“如此,大师兄对执剑长老的情感又是否还停留在某个时刻呢?”
陵越的眼睫非常轻微地颤了一下。
陵阳此刻或许该说是胆大包天:“再说,我想大师兄其实很清楚执剑长老到底是谁,否则不会做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陵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陵阳倒也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再来一剂猛药:“执剑长老就是琼华旧人,对吧?”
陵越猛地睁开了眼,看向陵阳:“...你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