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的心里虽然对于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太明朗,但也只是压在了心底。面上却是看向芙蕖,稍稍扬了扬眉:“你要不要仔细验验?如假包换~”
即使如此,芙蕖还是有一种陵越被人夺舍了的感觉:“...可是,你怎么...”
陵越按了按芙蕖的肩,眼眸中是一种深沉:“现在能够替屠苏洗刷冤屈的,只有我。若是我都不冷静,屠苏的清白就更没有希望了,明白了吗?”
想了想,芙蕖也稍稍释然了:“...也是,你深得那些长老喜欢,剑术又那么厉害,还受到那么多弟子拥戴,确实也只有你够这个份量来还屠苏清白。”
陵越淡淡地笑了:“你长大许多了。我很欣慰。”
不经意地一抬眼,陵越发现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想起芙蕖这边的事情基本也告一段落了,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瓷瓶,放在矮几上,推到芙蕖的面前:“来~把药吃了,好生休息。所有的事情我来解决就好,你就别操心了。”
芙蕖看着那只瓷瓶,有点不解:“这是...”
陵越看了那只瓷瓶一眼之后,便带着一丝柔和的语气道:“陵阳找了你以后,回去跟我回话的时候,说了你的情况,我让他请凝丹长老趁你休息的时候,给你看诊。你最近定然心力交瘁,该好生调养。”
芙蕖的眼睫颤了颤,没说话。
瞧芙蕖没有答应,陵越的声调往下降了一个度:“这次,不许讲条件,必须听我的。”
被这有点含着冰碴儿的声音一炸,芙蕖抬眼一看,只见得陵越的眉眼间是不容置喙,略略微有点恍惚:“...你确实是我大师兄。”
陵越的眉毛扬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呵~我以前就那么凶?”
芙蕖觉得,这话回答起来,有些不太好说:“也不是凶...只是说一不二,又那么严肃,是有点...”
“不严肃一点,那些弟子怕是要把天墉城给拆了!”陵越淡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他们个个都像屠苏那么省心?”
说起此事,芙蕖还有点感慨:“这倒是,全都是一群皮猴子~”
若是不提起这个天墉城弟子的事情,陵越还差点儿忘了之前的计划。抬眼一望,却没有看见芙蕖的佩剑,略有些疑问:“你的‘鸿雁’呢?”
陵越忽然问起佩剑的事情,可是让芙蕖颇为不解:“大师兄,你要我的‘鸿雁’做什么?”
陵越想着既然芙蕖还是懂事了一些,有些事情也该给她说明白了,遂对于这个问题,算是直言不讳:“替你请一位守门人。”
陵越的回答,并没有解决芙蕖的疑问,反而给了芙蕖更多的疑问:“嗯?”
但陵越却不愿在这个时候就做出解释,只是催了一催:“快去拿来~再找一枚你希望坠在上面的剑穗。”
芙蕖的目光在陵越的脸上游移了一圈儿,但始终没有找到陵越这般做的原因,犹豫了片刻之后,她决定还是按照陵越说的去做:“...好。”
言罢,站起身来,来到梳妆台旁。
那里,放着她的剑架。
但她却没在那里看见她的‘鸿雁’。
她四下瞅了瞅,挠了挠头——嗯?之前记得放在这里的呀?跑哪儿去了?
眼见在剑架这里找不到,她便去了书桌旁。
但翻了翻,还是没找到。
她都有点懵了——该不会是‘鸿雁’掉了吧?
心下一紧,赶紧继续翻找起来。
然而,书桌这处确实没有。
此刻的她,心里升腾起了一股紧张——这...这...让大师兄知道她居然如此模样,真是...太糟糕了!大师兄平日里还教导这些弟子要爱惜佩剑,要把佩剑当做自身生命的一部分。但她这会儿,却‘生命的有一部分离家出走了’,这该怎么办呀?
她心下焦急,这手心里都冒出了一股汗来。
匆匆走到她放女工用品的架子旁,继续翻找着。
但又不敢动作太大。
如此,更是显得她没有章法,肯定会让陵越心下不满的。
陵越瞧着芙蕖这来来回回的样子,心下蓦的升腾起一股不知该作何言说的感觉来。
佩剑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