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微微红了脸,抬手按住陵云的胸膛,偏着脑袋,躲着陵云即将落下的吻:“喂~别~昨晚才...不要~”
若不是陵阳提醒,陵云还忘记了昨晚已经温存过的这个茬儿。想起昨晚烛火的摇曳生姿,陵云按捺下了那种想要亲近的心绪,宠溺地刮了刮陵阳的鼻梁:“逗你的,安心休息。我还要草拟一份计划。大师兄写的那个事件表还需要整理一下,有些需要他授权才能做的事情我还要标识清楚,先把计划报给他,他授权之后再做。顺带我们在后方帮他把事情打理好。”
直起腰来,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正经态度:“对了,那三个人你确定么?”
陵阳也跟着直起腰来,笑得似那满肚子坏水儿的玉面狐狸:“他们当年选的是位置,这就注定了大师兄只要在位一天,他们就能发光发热一天。而且,他们比我们冷静很多,更加适合守护。他们现在其实也是在观察大师兄会如何处理这个血浓于水的事情。若是处理好了,不用费太大的心思,他们会誓死追随大师兄的。他们很有才干,对于打理这些大事小情来说,非常有一手。但与此同时,希望得到他们的誓死追随也不容易。才干高者,多傲骨嶙峋。他们厉害,所以他们也希望他们誓死追随的人值得起这个价。现在就是个机会。至于把他们分开,也确实是因为陵逸是他们中间的主心骨。他跟着大师兄走,大师兄所做的一切都会在他的眼里。并且因为这种更近的距离,他会对大师兄产生更大的认可。只要他认可了,另外两个自然也就认可了。在他们的主心骨不在的时候,又由我们两个控场处理事情,另外两个也很容易收割的~”
陵云忍不住地捏了捏陵阳的鼻尖,真的觉得陵阳这般神采飞扬的样子,很迷人:“盘算得这么精,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算盘成的精~”
陵阳可不想被人捏鼻子,赶紧偏头一躲。
说起这个算盘的事情,陵阳还有点傲娇:“呃...你还真别说~很有这个可能哦~我自小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算盘~”
此刻的陵云,已经畅想起了他们的未来:“那去了益州,我们一起开个铺子?你管账,我管事?”
陵阳环住了陵云的腰,偏头靠在陵云的肩头,嘴角的弧度是怎么也收不去:“只要有你在,又脱去这么一身尘埃,一切你说了算~”
陵云顺势环住了陵阳的腰,抬手在陵阳的后背抚了抚:“那你早些休息吧~”
听到陵云说这个早点休息的事情,陵阳像是猛然间被针给刺了一下,想起现在并不是闲云野鹤的时候,便缓缓退出了陵云的怀抱,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估摸了一下时间,抬手按住陵云的肩,将陵云稍微推开一些。一边跟陵云说着话,一边转身拿出枕头下的夜行衣,准备换上:“算了~虽然你说不用去,我还是去一趟好了。否则,没法交差。算算时间,这会儿大师兄估摸着正安慰芙蕖呢~这个时间过去,还算合适~”
陵云连忙抬手按住了陵阳打算拆开包袱的手,微微蹙眉:“别去了~听我的~”
陵阳对此,置若罔闻:“我上次也去过,不会有事。只是上次去的时候,碰到执法长老也是从天窗去的,差点撞到一起。”
瞧见陵阳并不听话,陵云索性一把夺过陵阳手中的包裹,扔到了对面的床上去,再一把把陵阳给钉在床上,那意思是非常的明显了。
陵阳抬手推了陵云的胸膛一掌,有些不满:“喂!你干嘛?你今晚已经扑倒我很多次了!”
陵云的脸距离陵阳只有三寸。
如此近的距离,让陵阳感觉到了一股来自陵云的威压。
陵云皱紧了眉头,一边压低了声音埋怨,一边还伸手戳了戳陵阳的眉心和心口,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都知道有这个事情,你这会儿跑去作甚?是不是觉得不沾染点是非,对不起你心里噼啪作响的算盘珠?”
陵阳下意识地就要反驳:“我不是...”
然而,陵云却不想听陵阳瞎扯,直接盖棺定论:“闭嘴!”
这下,惹得陵阳有点火了。
皱着眉,又推了陵云的胸口一掌,这次力道偏大:“你不要这么凶,行不行?干什么呀?就要让我闭嘴?”
“难道你还不该闭嘴?”陵云再逼近了些,非常不满,“我就说今天你说要送大师兄仙鹤的时候,大师兄的那个眼神怎么那么奇怪。你还嫌不够麻烦是不是?你上次去碰到执法长老,那这次去,又该碰着谁?执法长老明显是站在大师兄这边的,他当然可以当做没看见你!那要是其他人呢?今晚,恐怕大师兄那边少不得和妙法长老有一番交锋,你这个时候跑去,还穿着那么一身衣服,你是嫌自己不如百里屠苏出名吗?再说,一旦今晚把你说的这个事情给挖出来了,明天从早会开始就不会有给大师兄喘息的时间,他根本不会记得还有过这个事情。你不提,或者你随口说上一说,大师兄又能怎样?现在黑衣人的事情都够这些人忙得不可开交的了,谁还会来在意这个问题?更何况,你以为执法长老是吃素的吗?他哪一次不是什么话都不说,就在旁边儿悠哉悠哉地看戏?但你看他是真的在看戏吗?哪一次百里屠苏那里出事,他没有偏袒一分大师兄?你以为就你能想到戏子?就你能想到地图的事?他难道没有想到?说不定比你们都先行一步在调查这个事情。还有,你想想,时间跨度有这么长,究竟能够查到什么?!究竟能够表明什么?!”
陵云这般嗷嗷嗷地吼完一通,这心气儿似乎才顺了些。
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这气息也变粗了很多。
察觉到陵云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陵阳将陵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通,试探性地问道:“...你...生气了?”
或许是此刻陵阳那柔软的态度变成了一根细针,刚好扎破了河豚的肚皮。这陵云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方才那一副恶贯满盈气势汹汹的样子,全然敛了去,反而还有点蔫头耷脑的,深深呼出一口气:“......事情比你想得严重。”
陵阳推了推陵云的肩头,示意陵云先坐好,他有些好奇,陵云究竟为何是这么一副态度:“嗯?你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