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就萦绕在鼻尖,暖热就在胃里蔓延。
这种感觉极好。
但一想到这日的遭遇,这再好的心情也能给打个大折。
放下茶盏,自己拉开被子,往下滑了一段儿。
他见得这种情况,连忙问道:困了吗?
自己确实感觉有点眼皮打架:嗯~
他放下茶盏,给自己掖了掖被子:那你好好休息,到了亥时正,我会喊你起来喝药的。
自己此时都有些迷迷糊糊了:好。
自己就这样睡了过去,直到晚上陵云喊自己起来喝药。
他非常细心,自己连药都不用冲。
他早就冲好了。
自己既清醒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拿过他递来的药碗,也不管这药难不难喝,几乎是一口闷了。
倒是没想到,这药还不难喝。
如此,自己也算是稍稍放心了。
要不就算只喝三天,这也够呛啊~
自己刚刚喝完,他就把药碗接了过去,去了外间冲洗。
自己则是往床头坐了坐,揉吧揉吧枕头,选了个合适的位置靠在床头,把被子尽量往上拉一点,老感觉有点幽凉幽凉的。
这可真有点体虚之象了。
他涮了碗回来,瞧见自己靠在床头,关心道:你这会儿不困了吗?喝了药,就早点睡,多休息。明天指不定的,还得一番兵荒马乱呢~
自己安抚地笑笑:我知道,但刚刚才睡了许久,又被你喊醒喝药,这药就算不难喝,但也终归是药,确实还是把我的瞌睡虫给赶跑了。这会儿,说不上有多清醒,但确实没有睡意。
想起他的情况,自己便问道:对了,你不是也吸入了一部分‘凤仙醉’吗?处理了吗?
他搁下碗,坐到了他那方的矮几旁,取了墨锭,一边磨墨,一边回答自己:不碍事。在你休息的时候,我已经行功逼毒,目前并无大碍。
他给自己的这个答案,不知道为何,虽然他的语调是很平稳的,但自己总感觉他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对此,自己心下是有些疑虑的。
考虑到陵樵的话,以及之前对于他能看见黑衣人的情况,自己选择问上一问:对了,你之后是怎么看见有黑衣人的?
他磨墨的手稍稍顿了顿,又继续动作:当你在告诉我,你能看见百里屠苏进入结界的时候,我就发觉不太对劲。我担心会出事,便主动解了龟息术。当龟息术解开之后,我才发觉,周遭的一切都改变了不少。也是在那之后,我才能看见我们一同破开结界的时候,那个结界所产生的一切变化。但那个结界好像对我有敌意,我...之后,确实我才看到了黑衣人,也才能够与你配合。但我也不知道我见到的对不对。我们一同断掉的那个武器,是不是剑?
他这话,立刻惹得自己眨了眨眼:老天!你觉得若仅仅只是很普通的一把剑,我需要和你配合才能干掉吗?
他磨墨的动作彻底停了,抬眼看向自己:难道...是唐刀?
自己纠正了他的说法:准确来说,是横刀。上一次,是陌刀。
他有点难以置信:但...若是如此,我们又是怎么做到断刀的?
自己也坦诚当时的考虑:那个结界给我的提示。当时,我们同时破界,但却收获了不同的结果。我们之前也感觉到了那个怪物是火系妖兽,而你我,一个五行属金,一个五行属水,本应相生,但当时却出现了我的剑光能够突破那个结界一些,而你直接被结界给挡了的情况,我就发觉了这其中的转化而已。横刀韧性很强,又采用‘百折法’,还采用了泥灰烧造法,确实不是普通的办法就能把它弄断的。当时,我跟那个黑衣人打斗的时候,短兵相接,分明能够感觉到他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但却把我的剑给崩了刃,我便知道这横刀真的不是浪得虚名的。想得我自己的武器都被崩了刃,估计也离缴械不远了。那时,大概是一种背水一战的想法,让我这么选择了。
他看了自己一眼,有些不解:你在打斗中一直都在分心,是不是就在想各种事情?
自己也不想瞒他:确实。蹊跷太多了,十个手指头都不够用。我知道不该分心,但我毕竟不是做外勤的,所以...
自己耸了耸肩:没办法~这大概和你一样,见到人有点不舒服,就会怀疑人家有这个病有那个病。这种事情,确实不是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天墉城的风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遭遇这种事?
自己笑了笑:你这话搁我这儿说就行了哈~别跑出去说~瞧今日这情况,恐怕乱成一锅粥都叫做是一种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