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着这边是用血肉之躯去挡,好歹还是让那几个双手持有武器的黑衣人,都只能单手持械了。
不过,很悲惨的是,就只有自己和陵云一道攻击的那个黑衣人的横刀被毁,只能用剑,另外的双手持械的黑衣人,却是丢了剑,只持有横刀。
饶是如此,也真的能够感觉到鬼门关在一步一步地挪到自己身边来。
自己甚至在这个时候有点绝望,有点舍不得陵云,有点想要和他一起去看看五毒教那里的风光。
这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自己心下是寒凉不已,甚至因此连带着出剑的速度都稍稍滞缓。
就在自己愣神的那么一刻,一道剑光几乎贴着自己的眼前闪过。
哪怕只是一点点,自己都差点交代了出去。
这下,自己是丝毫不敢愣神了。
就在自己与一个黑衣人缠斗正烈的时候,忽的一道银白带蓝色的光芒若流星一般划过。
若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么一道光芒应该是往结界那边去的。
掌教,五行属木,平日里御剑的光芒,也是非常浅淡的绿色...
凝丹长老,五行属土,剑光是淡淡的黄色...
执法长老、妙法长老,五行属水,剑光是与自己一样的白色...
戒律长老...好像是五行属金的...剑光是像陵云一样的铜色...
这银白带蓝色的剑光,又该是谁的?
正当自己在为那一道剑光还在泛着迷糊的时候,陵云竟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又带着自己掠去屋顶。
刚一站定,他就带着责怪看向我:你在做什么?你已经连着两次都差点交代出去了!这打斗正酣,你都能分神,不要命啦?
被他一吼,自己忍不住地一抖。
自己也知道,在打斗正酣的时候分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但自己确实...
正当自己有那么一点想要向他道歉的时候,竟然那些黑衣人直接撤了,这不由让自己瞪大了眼。
这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怎么又来这种伎俩?
难道是因为方才那道剑光吗?
这些黑衣人觉得有高手来了,他们打不过,或者没有必要跟人对上,便撤了?
还是有着其他缘由?
可若是如此,这些黑衣人岂不是还跟道法之间有点关系?
但瞧他们的一招一式,也不像是修道之人...
不是修道之人,是怎么察觉出方才那一道剑光的?
怎么察觉出对方还比较强的?
上次,听陵越说,他从铁柱观启程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遂当时选定的路线便是打算从天墉城的北门回归。他预计到他回来的时候,多半都应该是子时左右了。子时,几乎天墉城该休息的都休息了。若是他从前门回来,少不得要打搅到大家。而且,他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也轻便,不用顾及太多,所以从年久失修的北门那边进入天墉城,是最佳的选择。如此,他便是这么做的。他当时并未选择玉门关,而是选择的沿秦岭一线而来,沿昆仑山的阳面一面向上,来到天墉城的后山,再前往天墉城北门,这么一个路线来回归。
当他御剑到几近昆仑山半山腰以上的时候,就听见了非常刺耳的天墉城特级警报声。
当时,他有些疑惑。
就算是他,也觉得天墉城正门的警报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个摆设,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的。
但就是这么个几乎没什么作用的东西,竟在大半夜的响了起来,这让他心头警铃大作,遂加快了御剑的速度,尽快往天墉城赶。
在距离天墉城北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见得了天墉城后山那条小溪里竟飘着好几盏花灯。因着距离太高,他看不清楚那些花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有个恍惚的轮廓,以及花灯的光亮。
他那时仍旧感到疑惑。
天墉城首先是不允许弟子随意进出天墉城的。出,要么是受到派遣公务外出,要么是处在假日期间允许外出。入,要么是公务完成之后回归,要么是假日结束归来。
但也有例外。譬如有什么事情报备了管事的人,经过管事的人同意,则可以外出。这种例外,一般都与人之常情有关,譬如家人的丧礼或是亲人的婚事等等。
那天,一则不是假期,二则出公务的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又怎么会在天墉城的地盘儿出现了花灯呢?
花灯,要么出现在灯节,要么出现在祭奠离世的亲人一事上。
若是祭奠离世的亲人,这属于人之常情。若是期望这般做,是可以向掌教报备的。
他当时就是这般考虑的,但想到天墉城的特级警报,又有点怀疑这种判断。
等着再接近天墉城一些的时候,他竟听见了兵戈之声,还非常的激烈,遂索性赶紧前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他竟见得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正没什么章法地应对一大群黑衣人。
他察觉到事情有异,遂连忙操控霄河剑下降,打算上前帮忙。
但当他落地之后,那群黑衣人却忽然停了下来,迅速站成一排,置下一排烟雾弹,直接给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