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自己只能是讪讪而归。
无论是通过和陵逸之间的交谈,还是和这两人之间的切磋,以及联系他们平日里的往来,都能感觉到他们彼此之间似乎是一种静水流深的感觉。彼此间话很少,但对于对方的心意却体察良多,这般感觉还真的说不上是种怎样的感受。
再加上,无论是他们当中的谁,这态度都是凉淡的,似乎不是很好接触,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更进一步的得到与他们交往的契机,从而获知一些东西。
当然,他们的这种凉淡还不尽相同。
陵逸的凉淡,是那种似昆仑山的冰雪般的,不仅仅凉淡,还有一种冰清玉洁与凌霄之感。
而陵峻的凉淡,却像是昆仑山的溪流,虽有着流水淙淙,但因天气寒冷,水中还含着些微细碎的冰碴儿,但又不仅仅如此,还带了些许苍鹰的味道。
陵峰的凉淡,很像是厚厚的积雪化作雪水般,虽是流水,虽是柔润,但却冰肌寒骨,令人不敢轻易吞咽,生怕这一吞咽下去,便会将五脏六腑全然的都凝上一层冰霜。
对于他们,一者是自己对于他们之间这种相处的情形确实感到好奇,二者便是自己也有去接触他们的缘由。自己需要去判断对方究竟对于掌教之争是否有兴趣,是否会站队,有没有拉拢的意义。
但似乎对方就跟那铁桶似的,暂且自己也只能是安静蛰伏,等待时机。
原本以为这个时机会让自己等上一段时间,但在当晚,这个时机就来了。
陵逸拿着他的笛子回了房,瞧见平日里在这个时候未必能够见到的安分的自己,似乎还有点诧异,但他整体的状态都很淡,只是气息略有一丝的停滞之后,就如常了。
瞧见他回来了,自己跟以往见到他一样,会打个招呼。
他对于此的反应一般都是和陵峻、陵峰见面一样的,只是点点头,就算做是知道了,也应了。
他这般样子,你要说他不知礼数呢,人家还是应了你的。
只是,这态度么...
哎~
也不知道跟个冰棍儿有什么差别。
自己正在心头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呢,他今日竟颇为一反常态的在应了自己以后,走到了自己这方矮几的对面,坐了下来,将他一直都拿着的笛子运起一道劲气,放在了床头他一直用来放置笛子的架子上。放好笛子,他看向自己,至少是在自己看来他挺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能否共饮一杯茶?
他这话,让当时的自己一惊。
自己已经跟他住了好些日子了。
但自己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同住在一个屋子里就亲厚,且也没有因为其他的缘由像是师兄弟之间应有的关系。
自己和他...很像是那种在菜馆里,因为人太多了,而不得不拼桌的客人。连说是点头之交,这都叫抬举。
但好歹也是师兄弟,也是高阶的弟子,甚至练剑的时候都还可能向对方讨教一二,遂这关系也还是没有糟糕到那种所谓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他跟自己住了好些日子,自己在忙着陵越一系的事情,在屋中呆的时间也不多,与他的接触也挺有限。但这般状态或许根据他那种清冷的性子看来,还觉得挺好的。
约莫跟他住了七天之后,自己就发觉,他是个特别安静的人。安静到你只能在房间里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其余的声响一概没有。这般情形,有时想想,还有点儿后背凉幽幽的。考虑到陵越这边的事情,自己还算是主动地与他接触起来。但他那种状态,自己也不能贸然行事,只能是从跟他多打一些招呼开始。如此,慢慢的,彼此之间熟悉了,很多事是自然而然的。
但出乎自己意料的是,这般行动,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对方只会给你一个点头,其他的话一句也没有,所以这接下来该怎么开这个口?
就这般的,自己觉得,哪怕是块再冷的石头,自己天天都给你浇一瓢热水,还能把你热不起来?
遂从那以后,自己一直坚持着跟他打招呼一事,甚至偶尔还会问他一两句话。
但对方太清冷,太孤高,这玩意儿是高天孤月啊~
自己承受不来啊~
但与他接触,自己也发觉他好像无心掌教之位之争的事情,也不太在意一些其他的事情,很像是确实是跑来天墉城修道的。
面对这样一种结果,自己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瞧他写字什么的,还挺有风骨的,人也很文雅,除开那冷冰冰的样子,其余的方面,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