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此刻回忆起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干脆利落,还对药物进行过混合,且药效还不错,便暗自咂摸了些许。这习武的,平常有个皮肉伤什么的,那都是很正常的事。甚至于有个比较轻的内伤什么的,可能都应该算作是正常。遂天墉城的每个弟子那里都有一个小药箱。这个小药箱里,就是一些常备的药品,有清理伤口用的水,有促进伤口愈合止血的金疮药,有调理内伤的药丸等等。这些药都是去凝丹长老那里取的,用完了又去找凝丹长老讨要即可。每一年,凝丹长老那一方都会有三到四次的采买任务,就是去给门下弟子们制备常备药品的。自己并不了解凝丹长老的医术究竟如何,只是知道凝丹长老的药还是挺有用的。自己也没有用过其他人的药,自小身体也好,根本就不和药这种东西打交道,遂自己的确不清楚这些事情。但见他并未直接拿了金疮药给自己涂抹,而是重新选了药进行混合,这自然不由让自己猜测起,他的医术或许还不错。加之那利落的包扎手法,自己感觉到或许这也是一个打探的契机,遂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向他表示感谢:这次多谢你了,这一段时间还要辛苦你帮着换药,这还真是...挺麻烦你的。
他对于自己的道谢,还不以为意:都是一个屋檐下的,都是跟着大师兄做事的,你有难了,不该帮一把吗?
他这直白得似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话,委实是把自己给噎了个半死,一口气横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就堵在那里,梗得自己难受。
一时不察,惹得自己竟呛咳起来。
他听到我在咳嗽,连忙走过来,给我拍背顺气。
那般关照的样子,真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才是惹得自己呛咳的罪魁祸首啊!
自己心里愤愤,但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好不容易等着气喘匀了,自己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了。
他也停了下来。
接着,他就问起我来:是不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受了凉,但又没有好好吃药,觉着自己身体好扛一扛便过去了?
他这么一问,惹得自己很是诧异。
他这问得...
自己转念一想,似乎在去年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还是因为当时凝丹长老那里采买给出的单子和入库的东西存在差额,陵越让自己去看看。
那时正是大冬天,非常冷,可为了把这个问题给解决好,硬生生在凝丹长老那里冻了一夜。昆仑山的冬天,饶是有真气护体,也是真的够呛。结果却是帮着入库的有戒律长老的弟子,将药材弄混了,这才数额不对。
虽说这也算不得是个多严重的错误,但这般一个小小的失误却搞的这般兴师动众的,也确实难免让人心生怨言。可这种事,你去指责他,既没有立场,也没有意义,还容易落得个得理不饶人的评价,何苦来哉?
如此,还不如不去废话。
左右这个事情也告一段落,可以给陵越交差了。
自那天起,自己就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晕晕乎乎的,嗓子也是嘶哑的。
自己知道,这多半就是硬生生被这么冻了一夜给搞的,但又没有发烧咳嗽,只是有些精神不济,嗓子有些疼罢了,也没多大的事儿,懒得去麻烦凝丹长老,本身自己也不想吃药,索性也就每天多喝两杯热水,早些时候休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