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位师弟憾恨的样子,陵越还好言劝慰了一句:“盗剑贼本就狡猾多端,诸位师弟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陵阳听来陵越这话,心底略微对于陵越的计划有了些许了解。
那人得到陵越这话,松了一口气:“多谢大师兄宽宥。”
“无妨,我还有要事处理。”陵越淡笑安抚之后,便冲着陵阳下发了吩咐,“陵阳送客。”
陵阳赶紧应了声:“是。”
接着就来到书房门口站定,发出邀请的手势。
对于陵越这忽然的逐客之举,下座的所有人虽然一同向陵越行了礼离开,但那眼底却有起起伏伏的色彩。
陵越见到这些,并未言语什么,只是任凭这些人去想上一想,今日一见,意义是何。
待得最后一位从书房的门中跨出,陵阳也跟着这最后一位往书房门外走去,替陵越送客。
将所有人都送至碧云阁大门外之后,陵阳还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走远,这才往回转。
在回程书房之时,陵阳眼尖地瞅见了回廊角落里的一个坠子。
陵阳快步上前,将那坠子捡了起来,细细看了看。
普通的一个坠子。
用白色的丝线编了个剑的形状,在剑柄的末端有一个白色的玉环,在右侧剑格末端的位置,有一个凸起的环形,环形中穿过的是紫色的流苏。
仔细摸上一摸,这坠子剑形的位置里面还有个圆柱状的异物,那应该是用来给剑形撑住样子的。
这...
这些人竟真是掌教派遣的人?!
这可有些意思了~
如此倒是难怪,除了戒律长老针对于肇临遇害的事情在那里“伸张正义”,而其他的长老却并未多话,甚至是恨不得闭目塞听得不知道这件事情,应当也是隐隐推测到了百里屠苏是被陷害的,但是这件事并没有有力的证据来说明,在这种众口铄金的情况下,越描越黑,不仅仅对他们自身不利,对于百里屠苏来说其实也是不利的。当然,这是针对于他们而言。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人,就是受命来调查这件事的人,恐怕才是这几方中,最容易因为这种越描越黑而骑虎难下之人。他们多半也预估到了这件事的结束,非陵越莫属。也不愿让陵越为难,这才索性保持沉默,甚至是有可能还会在暗中帮助陵越把这个事情给平定。其实,在他们眼里,也不是没有瞧出调虎离山、众口铄金。只是正因为这样,才最是麻烦。
这般模样,应当对陵越来说是个好消息了。
这批人,自己也应该抽个时间私下去活络活络关系,说不定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也是陵越的一份助力。
想到这些而松了口气的陵阳,带着这个捡到的线编坠子回了陵越的书房。陵阳来到书桌前站定,唤了在看积压折子的陵越一声:“大师兄~”
陵越埋首于折子中,头也没抬,听着是陵阳的声音,应了一声:“何事?”
陵阳简明讲道:“这些人确为掌教真人所派。”
陵阳这话一出,立刻勾起了陵越的兴趣。
果然不出所料吗?
陵越暂停了折子的批阅,抬起了头:“哦?”
陵阳将方才捡到的那个坠子献上:“这是其中一人行走时,故意掉下的一个线编坠子。这是掌教真人委派可通行全天墉城的信物。但此物与真正的信物不同,应是仿制品。”
所谓仿制品,关键就在于真正的信物于剑形的位置在编织的时候便是实心,用的是浆过的硬质丝线编纂,外部用一般丝线编纂,遂在弯折之时只会有轻微的弧度。而这个仿制品分明是不知道真正的信物究竟是如何编纂而使得出现那般效果,只得寻了个替代的法子。
而且,掌教为完成某个目的,向这些被他委派的人下发此种信物,也是有相应的规则的。在完成这个事务之后,这些信物是要悉数归还的。如此,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是个仿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