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前,师父曾交给我一份遗诏。当年,师父就已经预感到,夙玉师妹恐力有不逮,遂遣我于卷云台下方密室相助。谁曾想?夙玉师妹竟在最后关头叛逃。而我,也因为夙玉失却功体的载体,遭到反噬与阳炎攻击,落下了一身的伤。师弟他...恐怕与我也差不了多少。若不是夙玉,恐怕事情也不会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师父的那份遗诏,你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看到的人。当年,我以为看到遗诏的你会去追寻天青的脚步。但我却没想到,你的这个决定迟了这么多年。”
夙莘虽未点明所谓被逼是何意,但玄霁的心里却明白,夙莘有些微怪罪的意思。
但这一切,在最初的时候,自己是给她看过底牌的。
她很清楚事情会怎么发展下去。
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会真的发生而已。
当年,告诉了她底牌,自己给了她消化的时间,也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可当年的她却决定留下来。
自己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现在,夙莘却有些微怪罪的意思。
这...
或许是夙瑶,伤她够深吧~
如此,即便被怪罪,似乎自己也只有承受。
毕竟,那九幽淬寒剑...
倒是但愿回归红尘的夙莘,能够真正摆脱这噩梦的纠缠了。
自己...
“师兄,当年我以为你的摊牌,是不会愿意按照师父的命令执行的。但我没想到...你竟然...”
听玄霁这般说,夙莘感觉玄霁应当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她说,她做这样的决定是被迫的,并不是怪罪玄霁去执行他们师父的遗诏,也不是怪罪玄霁的心太冷,她只是怪罪自己的心太软以及她做离开的决定更大程度上其实是因为夙瑶的改变。
虽然夙瑶的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但那曾经的温柔被冰冷所取代,的确是...令人心灰意冷罢了。
次数多了,只是加剧程度而已。
这不断增加的稻草,不是总有压垮骆驼的一天吗?
并且,夙瑶的改变其实刚开始还不明显,可在她闭关自悟出九幽淬寒剑之后,就有了明显的改变。
九幽淬寒剑之事,的确在太清的遗诏上写得很明白。
而拿到遗诏的玄霁,就是这件事的执行者。
虽说这件事或许应该怪罪他,但归根结底,不是应该怪罪那个怪物吗?
夙莘摇了摇头,有些急促地解释着。
“虽然你的这个决定迟了那么多年...但我想你应该完全明白了。”
玄霁明白夙莘的意思,但对于他来说,他始终是个刽子手。
他有这样的觉悟。
即使被夙莘怪罪,他也认。
甚至夙莘与他反目成仇,他可能还会感到几丝轻松。
可现在的夙莘并没有怪罪他,他倒反而内心有些歉疚起来。
并且,此事除了是在执行太清的遗命以外,也有他自己的算盘。
他终究还是有几分歉意。
“师兄...最苦的人是你,你为什么...”
然而,即使如此,夙莘也是那个最能体会他苦楚的人。
夙莘真的心疼玄霁能够隐忍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