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银白色的剑,剑身细长,有淡淡的白光,剑身与剑柄上都有龙鳞纹,剑身上还有正“噼啪~噼啪~”闪着的小小惊雷。
即使夙莘对铸剑一事既不精通,也不感兴趣,但她也看得出这是一柄好剑。
“师叔又在铸剑?”
遂略有些尴尬地硬生生扯出一个话题来。
“是。”
提起剑,玄霁将目光转向了铸剑炉,低声应道。
虽然对于扯开话题而言,此刻静静地躺在铸剑炉里的那柄剑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但此刻站在铸剑炉边的两人,针对于铸剑,一人是半道出家,一人是本就不感兴趣。
这话题还真是委实如同个死胡同般的,没有可供展开的余地。
此刻,此处又恢复了安静。
这样的安静,对于两人来说,或许更像是一种冷凝。
“...终于决定了吗?”
最终,还是玄霁打算来打破这样的沉默。
玄霁转身面向夙莘,眼眸中含着几丝心疼,哑声道。
“决定了。”
夙莘点了点头,虽然这动作现在对她来说,还有些困难。
但相比于她做这个决定,倒是轻松不少。
“当年,我给了你机会。”
听到夙莘的确认,玄霁不知道心下到底是欣慰夙莘终于迈出了这一步,还是心疼夙莘历经了这么多年的纠结与内心折磨才终于愿意寻求解脱。
玄霁看了一眼,夙莘的腰带,只见原本应该缀着一只青色“龙凤飞”的玉佩的腰带,此刻已经空了,换作了一只白色的毕方鸟玉佩。
玄霁感觉到,自己的心,更疼了一些。
自己这师妹啊...
似乎也是和自己一样...
经历了那般痛彻肺腑...
便...
玄霁闭上眼,沉沉地叹息了一句。
“是我低估了怪物。”
玄霁提起当年的事,夙莘的思绪也飘回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那晚,她得知了很多很多。
也让很多很多心绪化成了泪水,沾湿她这位玄霁师兄的肩头。
想起当年的泪水,再想想昨晚那比之于望舒寒气还要令人绝望的幽寒之境,夙莘感觉自己的心更冷了。
“若是下了山,去看看夙玉吧~”
那如此不符合夙莘的低沉,以及夙莘做出最终决定的原因和夙莘的内息混乱,明显是受了内伤,且从其内息趋向于缓凝判断,还应该是阴性功法所为,昨晚夙莘接触的人,应该只有...再言,从时间而言...还有那...
想得某些事,玄霁睁开了眼,往夙莘的方向上走了一步,轻轻地按了按夙莘的肩,似乎是想要安慰她。
“...有什么可看的?”
提起夙玉,夙莘略顿了一顿。
想起那个消息,夙莘不知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多一分憎恨,还是少一分同情。
夙莘犀利地看向玄霁,提了提嘴角,带着沧桑,晕了几分如胆汁般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