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深入的交谈,是没有的。
夙莘师叔,应该说是很奇怪吧~
在给玄震师伯上香的时候,她会很严肃地道一句,师兄安好。
在和玄霆师伯说话的时候,她虽然不如对待自己时那么轻佻,但看得出来,她和玄霆师伯之间的关系要随便一些。虽然她还是会比较正经地喊师兄。
如此,问题来了。
都是同门,她为什么要这么区别对待呢?
都是她的师兄,为什么叫自己师父师兄的时候,这么生硬呢?
为什么对其他的师兄都喊的是师兄,但偏偏喊自己的师父要喊个全称呢?
许是自小出生在王侯家,自己对于人与人之间称呼的细微差别能够非常精准地捕获。
这般看来,夙莘师叔与师父之间的关系或许可以称之为比较疏离。
但在自己九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却打破了自己这样的一种推测。
那年夏天,夙莘师叔为自己做了一份冰糖银耳羹。
那时,自己风寒刚愈,但偶尔还是觉得嗓子发干,会呛咳两声。
吃了龙芽丹道的师兄们开的药,也不怎么见缓解。
夙莘师叔就为自己带来了,稍微能够润润嗓的冰糖银耳羹。
说是应该对自己有好处。
自己乖巧地接过了她的好意。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
冰糖银耳羹,通体透亮晶莹,略带几丝桂花的香气。
置入口中,软糯香滑,清甜宜人。
滑入嗓中,十分润泽顺滑。
仅仅只是一口,自己那可怜的嗓子,也仿若是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自己埋着头吃着,感受着这浸润着肺腑的润泽。
夙莘师叔摸了摸我的头,笑盈盈地问我好不好吃。
我回答她,很好吃。
她笑了笑,接着就问起了我,师父在哪儿?
她的这个问题,其实一时间还让我有些奇怪。
按照平日里的模样,自己这位夙莘师叔应该没什么话好和自己的师父讲的。
可她这会儿却问,师父在哪儿?
这略有几分破天荒的意思。
甚至于她还有些愉快的样子,仿若是要跟自己的师父分享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一样。
这确实让自己颇有些不明白。
师叔她不是与自己师父之间的关系看上去挺疏离的吗?
如果她真有什么开心的事,难道不是找夙瑶掌门分享会更合适些吗?
她有什么事是值得和跟她关系疏离的玄霁师兄讲的呢?
一时间,自己闹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但自己转念一想,也或许是夙瑶掌门有什么事,才让夙莘师叔来找师父的。否则,依照平日里的模样,应该没有这样她问师父在哪儿的机会。
且她比较高兴,或许是本门当中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
只是一时间夙瑶掌门还脱不开身,就让本就像个喇叭似的夙莘师叔赶紧地告诉所有人。
这么想着,自己就告诉她,师父应该在剑台那里,帮着师公看着剑炉。
她听了这话,只是嘱咐自己好好把冰糖银耳羹喝了,这样才会快些好之后,就往剑炉那边去了。
她或许是找师父帮着夙瑶掌门传个话吧~
自己也没在意。
只是听话地继续吃着冰糖银耳羹。
那时的自己并没有想到,如此的反常,事实上是昭示着夙莘师叔再也不会回头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