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他只能从那些字句上的抱负,他人口中的抱怨和短暂的一次如幻影般的会面中了解他这个人。
在金看来他愿意给他们这一群外来者提供逃脱的路线,那么自然也不会吝啬于跟他讲一讲过去发生的故事吧?
当然,还有一个他在意很久的事,需要从他口中得到解答。
“我当然也清楚啦!只是……我还是想要试试看。”金回应着格瑞,目光却落在了遥远的远方。
“我大概也能感觉出他……怎么说呢,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吧。”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那你打算怎么做。”格瑞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耐心,静候着金的回答。
金沉默了好久,最后犹犹豫豫的看了看格瑞,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折断一只玫瑰。”
被摧残的玫瑰在格瑞鼻尖散发着最后的清香,那就像是它为数不多,最后的抗争。
“然后呢?”格瑞追问。
“然后啊……他就会出来了。”
褐发骑士从虚空中出现,相较于前几次只是一道模糊的黑影,第四天他的形象已经变得更加的凝实,也更像他本人。
“但你的目的不是跟他打一场。”格瑞一针见血的说,“折断玫瑰的规则是安骑士会出现,但也会攻击折断玫瑰的人。”
“我当然清楚!”金努了努嘴,冒出了一点小情绪,“我不会让格瑞你再次以身犯险了。”
金发少年先一步站在了格瑞的前方,他手持着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沉的铁剑,一边带着警惕的看着前方。
遭受某种特殊的影响,眼前的安骑士还是跟前几次一样,双眸无神,反倒像是一具傀儡。
但无论是金还是格瑞都知道,就算是傀儡,傀儡的里面还有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在这百年孤独中一直都在为某件事而努力。
不过此时他们都无暇顾忌了,因为手持双剑的男人攻了过来,他动作中带着机械性的呆板和干涩。
就好像是一具很久没工作的机械,卡卡的,又给人一种很快就要散架的错觉。
但金注意到,他的动作时不时地有一瞬间的停滞,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从挣脱中苏醒一样。
‘或许可以试试?’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对格瑞挥了挥手,也不知在暗示什么,就越过格瑞前一步去迎接对方的剑。
死亡和受伤总是如影随形,在这样的危急关头,金却莫名的沉下了心来,他想到了那些躲在厨房里瑟瑟发抖的人,想到了生死不明的维德,也想到了就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也依旧待在小姐身边的帕洛斯。
每一个人都在游戏中努力的活着,就像这个副本的故事一样,谁也不愿意在这一刻停下。
“你是不是也有不甘的事呢?”剑刃在摩擦中飞溅出了细小的火花,他望着眼前的青年,问出的疑问如泡沫般在耳旁轻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