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站在窗前看着雪花飘落,寂静无声,飘落在脸颊旁的碎发沾着雪,鼻尖也冻得通红。
自从上次我和凯厄斯大吵一架,我就不再出去,我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小小的房间。
我的手小心地摩挲着手中的怀表,慢慢坐下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这些天我都在做些什么?我究竟是在对凯厄斯抱有什么幻想。凯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毫无理由,高高在上的姿态随意轻视与处置他人的生命,这就是凯厄斯,一种复杂的厌弃感涌上心头。
我趴在床上,闭上眼睛,思绪混乱。
翅膀的扇动声从我的耳边穿来,我睁开了眼睛。
一只灰白色的鸽子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跳到我的面前,腿上绑着纸条,翅膀张开扇动着风。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坐起身子来,取下鸽子腿下的纸条。
鸽子似乎想要讨些米粒,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我现在显然没有,它只好失望地走到另一遍。
这是亚伦的信。
凯拉,很抱歉这样联系你。
我很想亲口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我理所当然地要求你去求情,没有想过你的安危,没有想过如果你惹怒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还是朋友吗?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歉意。
可是我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呀,亚伦。我心中有些难堪,写下了回信,交给了信鸽。
我对亚伦表达了歉意以及对他的问候,看着信鸽渐渐远去,慢慢想通了。
我为什么要在意凯厄斯对我的态度,只要他信守承诺,带我去佩拉许愿就好了。
凯厄斯保住了我的性命,我也只需要对他感激就好了。我不应该抱有幻想去改变他,凯厄斯不是我能改变的。
我摸了摸滚烫的脸,下定了决心。
我提起衣摆,穿上了鞋子,搓了搓冰冷的手,企图让我暖起来,不过没什么用。
没关系,冻不死,我安慰着自己,推开了门,走了出来。
屋内的暖气立马跑了出来,我连忙把门关上,然后把手藏进衣服里,奔奔跳跳地去找凯厄斯了。
路上依旧没有什么人拦住我,好像凯厄斯从未与我闹过矛盾一样。
凯厄斯虽然当了底比斯的新任的王,但他并没有搬到新的宫殿,而是依旧住在这里。
我推开了他书房的门,房间里面的火炉里真烧得旺盛,啪啦啪啦地响着。
里面暖洋洋的,我立马走了进去,觉得自己这几天躲在房间里受冻简直傻透了。
对比我房间的温度,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
凯厄斯不在书房里,我懒得去找他,于是坐在了火炉旁暖手和暖脚。
橙红色的火光在火柴上跳跃着,闪烁着,我看得有些入迷。
这时门被打开了,凯厄斯走了进来,他金色的长发上被雪花打湿了,苍白的脸冻得比平时红了些,唇干燥得起了皮。
我站了起来,把最靠近火炉的地方让了出来,坐在另一个地方。
凯厄斯没有说话坐了下来,他沉着眸光凝视着我。
好吧,他在等我开口打破这段时间的冷待。我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了五个字,“你好,凯厄斯。”
我的脸在发烫,我在羞愧吗?好吧,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
凯厄斯似乎觉得我一个唱独角戏没什么意思,他微抬着下巴,视线始终保持着不动,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知道你会妥协,凯拉你最好放弃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
我垂下头,“嗯,我知道。”
我感觉头难受地很,不想要多说。
但我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说不出话来,凯厄斯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再说下去的话,会伤到这只舔舐伤口的小动物,除了让她更加排斥,没有任何好处。
凯厄斯一时间有些无措,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当看到少女冷漠失望的眼神的那一刻,凯厄斯有一种冲动,就是抬起手遮住她那双翠绿的眼睛,他不想让她这样看着他。
凯厄斯像是抚摸幼小的小猫一样,温柔地拂过我的脸颊,小心翼翼极了。
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事实上我的心已经感到疲惫,“凯厄斯,你说过的话会是真的,对吗?”
凯厄斯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打着转,这让我感到恶心与难受。
我迷迷糊糊地瞪圆眼睛,想要震慑他。
凯厄斯视线微微一凝,“凯拉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