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意外地、雪女做这样的表情竟然显得十分可爱,“我可没有这么说哦,但是如果有人非要对号入座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雪女!”可恶的小丫头!
“毛倡妓你先冷静一下啦!”出来劝架的人果然还是首无。
“首无!给我收起你一见到女孩子就忍不住的怜悯之心啊!”
“等、等等,”黑田坊提着他的武器禅杖,俊秀的面容上的表情甚至都要接近颜艺,“你们、你们小心一点中间的少主啊!”
河童抱着他的脑袋在一旁吐槽,“雪女的嫉妒之心可真可怕啊,对吧、阿青?”
雪女——是一种对所在意的人抱有极强占有欲的妖怪。
她会下意识地跑去招惹毛倡妓,足以证明她是真的很喜欢她的那个人类朋友了。
“啊——”青田坊“啊”了一声,示意自己有在听他说话,但是他的脑子里,也零零碎碎地冒出了许多想法。
那个人类知道雪女就是冰丽啊,那她知道他就是天天跟他们回家的另一个人吗?
应该不知道吧?
毕竟他不像雪女,课后回家之余,还经常参加清十字怪奇侦探团的活动。
但是少主跟雪女的身份她都知道了,为了合群,他是不是也该跟她坦白一下呢?
可是主动坦白吗?好奇怪啊!
要怎么说呢?嗨,你好,其实我就是你们隔壁班的青田坊啊。
哈哈好怪……
***
最后这群活宝们的打打闹闹,是终结在姗姗来迟的医生妖怪的手里的。
奴良组药鸩堂的妖怪鸩,是一个身体虚弱、脾气则是截然相反的火爆的妖怪。
他一看一群妖围着昏倒的陆生在不知道都在嘻嘻哈哈些什么,登时就发怒道,“你们这些家伙!都围在病人身边干嘛呢!”
众妖瞬间如摩西分海一般分散开来,看得家长加奈是一愣又一愣。
奴良组备受尊敬的武斗派妖怪们,怎么也跟她在和风餐馆见到的那些小妖怪们有些像呢?
除了武力值以外,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高冷的架势和高傲的架子呢。
鸩一来,就将加奈怀里的陆生的情况详细地检查了一遍。
加奈还以为他会把人接过去,没想到他就让陆生继续这么靠在她的怀里,然后顺势检查起来。
——开玩笑,让鸩抱着陆生?
一会儿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先咳血好、还是先稳住少主的身体为妙。
稍后,他即刻做出了专业的判断,“没事,只是睡觉了而已。”
跟大家做出的情况判断其实差不多。
只是大家松了口气之余,鸩却反而暴躁起来,“真是太乱来了!这是几天没睡了!就算是大敌当前,也应该先优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众人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
别看鸩跟雪女一样,同样是第三代的新生妖怪,但是人家现在已经是药鸩堂的正经负责人了。
而且鸩妖的寿命短暂,按照人生阶段来说,他的成熟程度是完全不亚于他们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大夫面前,无论对方的年纪大小、在身体的问题面前,他们谁也不敢上前去触医师的霉头。
加奈当然也不敢,当然她也没想反驳这个于她来说相对陌生的妖怪些什么。
不过那相当于作弊器的感觉告诉了她眼前的医生妖怪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她当然镇定地捂住了怀里陆生的耳朵,让他听到这么大动静也没有醒来、而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平复下去。
然后才在鸩因为她的动作而忽然转向她的视线中说道,“鸩哥?”
“我之前好像听陆生这么称呼过您呢。”
当时她到迷失之家去探望生病的陆生的时候,也曾偶遇过这个妖怪一次。
那一次,他也是表情很凶、但是动作和内心都很柔软地将空间让给了他们。
“是你啊,”鸩显然也想起了加奈——会到他们奴良组总部来的人类,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类。”但是他的态度也不见得有多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