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里面都已经打扫好了,快请进。”米伯如今已有五旬,看起来却更年轻一些,头上裹着一块蓝色的布巾像个书生。
简柏意笑着点了点头,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庭院不大,石板路不远处便是一处园子,里面种着些不同的花朵,许多花已经半开着,而另一块地却是种了些瓜果,走过一处石桥便到了前厅,自前厅穿过,便到了后院。
“公子,这间便是您的房间了,我们都住在不远处的几间,公子可先休息,糕点马上就到。”米伯打开了房门,将人迎了进去。
“好,米伯,糕点就不用送了,我先休息一会,晚上在喊我吧。”简柏意有些困倦,浅浅的打了个哈欠。
“是,公子。”米伯点了点头,轻轻的将门关了起来。
相对于简家别院的安静,金家却是鸡飞狗跳了起来。
“娘,温婉,温婉,那个棍子咱能不能放下啊,爹,你管管娘啊。”金免秋半弯着腰,两只手扶着膝盖,咽了下有些干的嗓子,“我就是想着剪一点点也不碍事,我也不知道那是你要送人的啊,更何况那布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做成衣的。”
“你,给我站住,那不做成衣还不能做小孩子的了,你姨母快生了,我裁块布给孩子做个小襁褓,谁知道被你个小崽子给剪了,那么新的布你就拿来绣你那花,浪不浪费啊。”兰雾气喘吁吁的,手里拿着的棍子指着地上。
“我知道错了,下次问了你在剪。”金免秋扁了下嘴,嘀嘀咕咕的,“还不是你非要我绣花,我有找不到布,可不就是只能去你屋里找了。”
“嘿,你还有理了。”兰雾被气笑了,将棍子一丢,直接脱了鞋子,“我今日非揍你一顿不可。”
“爹!”金免秋一溜烟的跑到了柳浅的身后,悄悄的露着头。
金邦伸出手在金免秋的身后拍了两下,假装打了两巴掌,又赶紧走到兰雾的身旁,一边说,一边朝着金免秋使眼色:“孩子知道错了,你就把鞋放下吧,待会让两个小家伙看到不好。”
一两只鸡像是看笑话一样,将头钻出了栅栏,歪着脑袋瞅着,不时的眨一眨那豆大的眼睛。
金免秋悄咪咪的钻回了屋里,把门都关了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瞅着,虽然惹了点小祸,但不知为何心里却很是温暖,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被娘这般追打过了吧。
两个小家伙蹲在门口,双手托着脸颊,看完了全程。
“妹妹,你说小叔叔躲哪去了,我怎么没看到他了。”金言瞅了瞅院子里的人,刚刚还在呢。
“哥哥你好笨奥,小叔叔刚刚悄咪咪的回房间了,我都看到了。”金安奶声奶气的指了指金免秋的房间,“你看,小叔叔把门都关上了。”
“是喔。”金言站了起来,将小安一起拉了起来,“我有点渴了,你呢。”
“我也是。”金安揉了揉自已鼓着的小肚子。
金免秋瞅着瞅着就看到了角落里一颗长了好几年的枣树,如今已经开了花,似是被院中的吵闹惊醒,花瓣微微的颤抖着,在过个几月便能结上果,虽不知是什么枣,但结的果是又大又脆又甜,每一次都能摘上许多。
在看回院中,金邦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兰雾拍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柳浅偷偷的笑着,一低头才发现两个孩子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柔声道:“怎么啦,是不是吓到了,奶奶那是在逗小叔叔呢。”
“没有吓到。”金言摇了摇头,奶奶就像是小木头的婶婶说得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哥哥说得对。”金安重重的点了下头,“娘,我渴了,哥哥也渴了,但是屋里没有水了。”
“好,那我们去厨房烧一点。”柳浅牵着金安,一旁的金言一同跟了上去。
一朵极小的黄绿色枣花,顺着跟自己打招呼的风一同飞了起来,飘飘落落的到了金免秋的木窗上。
“还有好久才能吃到啊。”金免秋望枣轻叹,现在也只能想想那个枣的味道了,脆甜啊,脆甜。
......
“上山慢点,别挂着了。”兰雾手上拿着不怎么大的鱼,朝着往门口走着的金免秋喊了一声,一个不甚被鱼尾拍了下手腕。
下一瞬,活泼的鱼就被拍晕在了盆子里。
“知道了。”金免秋背着背篓,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