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不同意的,但是林师妹最后说服了我。”柳素宛垂下眼睛,看起来有些伤心。
韩灵溪听得两眼泪汪汪,任萱钰也咬着嘴唇,一副很不好受的样子。
这一段过往,听得阮秩也很感慨。但是里面有疑点,该问的还是得问。
“她是怎么说服你的?”阮秩问。
“就是说服我了。剧本是这样写的。”柳素宛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有问题。这个疑点剧本不可能没交代。阮秩想。但是现在他没办法逼柳素宛把真相说出来。再等等之后的契机。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投票了?”方锦晨兴冲冲道。
“等等,我的信还没说呢。”闻司笑着补充道,“我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之前死者给我写的一些情诗,也算是我对她心意的回应。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本应该可以很幸福的。”
韩灵溪长吁短叹:“哎!太可恨了!太可怜了!”
“最后那句是怎么回事?”阮秩没那么好被糊弄,“那句笑问客从何处来,应该是你的字迹。你跟死者对诗,死者写了‘垂死病中惊坐起’,你对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很荒谬。”
“对啊,‘垂死病中惊坐起’下一句应该是‘暗风吹雨入寒窗’!”柳素宛眉头一皱。
“我没文化,我懂的一些知识都是死者小时候教我的。”闻司没心没肺地一笑,“原谅我这个文盲。她要跟我对诗,我就以为下一句是这个。现在,如果没什么问题了,我们投票?我投大师姐一票。”
方锦晨、韩灵溪、任萱钰纷纷附和。
阮秩却迟疑了。
“我再次重申一遍,凶手不是我。我是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抱着死者的尸体坐了一晚上。但你们如果都这样觉得,我解释不清楚,也没办法。”柳素宛恹恹道,“如果你们要投我,我就投大师兄。你们不觉得,大师兄嫌疑最大吗?”
应该还有线索没被挖掘出来。阮秩想。
毕竟,柳素宛只是阮秩拉来垫背的。她是否是真的凶手,目前仍然没有直接的时间线和证据证明。
目前作案手段尚不明确的,只有大师兄、大师姐和袁师弟。
而存疑的伤口,一个是后脑勺的伤口,一个是喉咙上的割伤。
已知大师兄确实用匕首割断了死者喉咙,但是之前阮秩是将这件事推给了任萱钰,谎称自己没有下手的。
所以,现在只剩那个后脑勺的刀伤。
此前阮秩为了把锅强行推给柳素宛,编造的说辞是后脑勺的伤是柳素宛造成的,而袁师弟没有动手。
客观来讲,袁师弟不是没有下手的可能,大师姐也不是不存在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可能。
如果柳素宛确实是凶手,阮秩就不是。投柳素宛,他们获胜。
如果柳素宛不是凶手,那么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袁师弟动过手,凶手就是自己。投柳素宛,阮秩也获胜。
但如果有证据证明袁师弟杀了死手呢?那投柳素宛,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死路一条。
毕竟,目前确实没有任何与袁师弟有关的证据。如果真的搜不出来证据,袁师弟这个角色也太边缘了。
“这一轮,还有详细检查证物和嫌疑人的机会吗?有一些地方,我还没明白。”阮秩没松口。
DM却道:“有。但是,我需要打一套玄轻门健身拳,来恢复元神。这个练功操还是你们袁师弟改进的呢。”
说着便放了音乐。
“第一节,伸展运动!......第二节,扩胸运动!”音乐里的人声铿锵有力。
众人却都傻了眼。
“为什么这个玄轻门的健身拳,跟我们广播体操这么像啊。”韩灵溪张大嘴巴,问出声。
变格本。
知道玄轻门一切秘密的死者。
主角小姐的称呼。
奇奇怪怪的对诗。
编出一套跟广播体操一样拳法的袁师弟。
阮秩闭上了眼睛。无数细节串联在一起,连成最关键的线索。
“袁师弟,是穿越者。”阮秩一字一句道,“死者,也是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