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跟你们说吗?不能吧?”那同学很是吃惊,随后压低声音道,“这也是听我们部长说的。她说,本来剧社的表演时间应该被压缩到15分钟,还是你们社长找到前任文艺部部长,求情了半天,最后前任部长把我们部长批了一顿,又找相关负责人说理,你们表演时间这才延长到18多分钟呢。”
“我们,完全不知道。”阮秩嗓子有些发干。
“天!这,做好事不留名啊。”那同学惊得捂住了嘴,“也有可能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吧,这过程说出来还挺曲折。”
“你们前部长,是学姐?”
那同学觉得阮秩问得莫名其妙:“是啊。”
“难怪……”阮秩喃喃道。
“难怪什么?”那同学追问。
但阮秩却瞬间丧失了说话的欲望。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根本不是方锦晨看到的那样。闻司根本没在跟什么学姐聊闲话,他是真的在意剧社,真的在意他们。
要是能回到昨天,在方锦晨开始质疑闻司时,他就应该再坚定一点,再坚决一点,再……坚持一点。
他怎么会单单听了方锦晨的话,就开始产生动摇,甚至对他有哪怕一瞬间的不满甚至失望呢?
这太不像他了。他是向来相信眼见为实的。
再退一步讲,他平时遇见别人在背后嚼人舌根,都是扭头就走,怎么偏偏昨晚,不仅听了,甚至听进去了?
阮秩不知道为什么。
他只想冲到方锦晨面前,告诉他闻司不是他想的那样的,不顾形象一点都可以。
但是这样又能如何呢。
那曾经动摇的心,曾经起过的怀疑念头——哪怕只有1秒,也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它们都在阮秩心上刻痕,并且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化。阮秩每每想起,那些刻痕便又往深处扎一分。
虽然闻司根本不知道他们曾经的对话,这样可能也不会对闻司产生任何影响,但阮秩就是觉得心脏沉沉,像是坠了一块大石头。
闻司跟那文艺部部长聊得差不多,送走他们后,一转身,阮秩拿着一盒哈密瓜果切,就那么看着他,用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眼神:“吃吗?”
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阮秩这是在主动关心他吗?
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阮秩,他肯定会觉得别有所图,或者水果里被下了毒。
不过,那群崽子们跟没吃过饭一样,零食果切早被抢得一团狼藉,怎么还剩一盒这么完整的哈密瓜?
闻司试探性地接过:“谢谢?”
谁知阮秩给完,转身就走。
闻司只好叫住他:“怎么给我这个?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刚才大家剩都吃了,你还没吃。”
“这一盒水果这么多?大家没吃?”
“这一盒是他们给我的。我……我不喜欢吃哈密瓜,没吃,叉子没用过。”
这一盒,都留给他了?
阮秩已经走了,闻司只好打开咬一口。还挺甜。
韩灵溪已经给任萱钰改好妆了。不仅是闻司,连任萱钰自己都无比满意。然后,韩灵溪飞速给自己上了妆,化完最后一笔,刚好到准备出发彩排的时间。
演出前3个小时。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松园小操场。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第一幕换第二幕是道具的第一次大转移。大家又是第一次登台彩排,难免出这样那样的意外。
“偏台了!”
“搜查员挡住了嫌疑人!”
“灯光这时候暗下去啊!”
闻司站在台下指挥,排练没有话筒,只能扯着嗓子喊,鬓角都湿透了。
“横幅!还有横幅!”闻司指着舞台角落的,大喊。一名搜查员立刻踉踉跄跄跑去捡回来。
闻司缓缓吐出一口气:“等会儿正式演出可别再忘了!”
演出前1个小时。
观众陆续落座,灯光开始闪烁,主持人就位。
晚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