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少见了，不，应该说，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

一时间，他竟有些疑惑。

这真的是灰狼吗，为什么……？

有点熟悉？

弹幕也跟着顿了一秒，像是刚刚突然卡住一样，几秒过后才冒出了一堆问号。

【好家伙，撒谎是吧】

【替老板冲锋骂人，应该的，老板怎么能开骂呢，当然得由我们小的们上，灰狼你小汁做得好】

【你小子很有眼力见哈，做得不错，小羊老板这么好，你就该好好帮助他，只是再有眼力见老板又要给你上火箭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直接骂人傻逼，之前哪怕是他本人挨骂，也没有过这种情况。老板的魅力还是大的，不仅换马甲背锅帮怼，还破惯例骂人，够宠啊】

其他人包括夏阳在内，皆是各怀心思，灰狼则依然在战场的中心阴阳。

他输出起来从来不管周围，也不会给谁面子，只会“突突”骂人。

这会儿，叹了口气，他怜悯道：“很难想象，这么多年弱智的你，究竟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你的父母一定很辛苦吧，经常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挨骂，时不时就要被迫批发、被迫秽土转生，有点同情呢。”

他的语气极尽嘲讽，说起话来却若无其事，淡定自若，仿佛只是在讨论什么小事，让对抗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他破音喊了这么一个字，又说不出话来了——欺软怕硬的人，当然只会怕更硬的。因为骂不过别人，所以才会选自认为好欺负的“小乔”。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选了个硬茬子，自然尴尬又懊恼。

灰狼却不会因为他的尴尬而停嘴，他突然话题一转，淡定道：“等会加个联系方式吧。”

夏阳：？

【？？？】

对抗路：？

夏阳意识到有人替自己对线，刚刚才放下心来，享受灰狼的极致输出，欣喜于自己的嘴替重出江湖，暗暗鼓励他再来一个。这下却听到了他嘴里的奇怪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怪异得很。

什么情况？他说错话了吗？脑子坏了？

夏阳疑惑着，不明白什么意思。

但很快，他理解原因，成功说服了自己：正在直播，不方便骂得太过，容易被带节奏，这是要私下battle了。

夏阳松了口气。

脑子没坏就好。

显然，弹幕也是这么觉得的。

【补药啊】

【我要听，我要听，让我听】

【求你了不要下播】

对抗路也同样get到了他的意思，立刻硬气起来，挽回面子般叫嚣道：“好啊，加好友骂是吧，等会看我私下怎么骂死你……”

灰狼却出乎意料地打断了他的话，随意道：“不是的。”

摇了摇头，他叹息：“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骂你，就想认识认识你。”

这下，大家脑袋上都长起了问号，包括一直在看戏的射辅二人。

夏阳原本也在困惑，突然间灵光一闪，意识到他要开大了。于是捧场接梗的话脱口而出：“为什么呀？”

声音清亮，很是抓耳朵。虽然此刻，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灰狼接下来的回应上，但因为声音好听，依然有人稍稍偏移了几秒关注，讨论起了老板。

【我真的好喜欢小羊】

【小羊牛啊牛啊】

灰狼有了人捧哏，自然优雅地顺着话开了大：

“当然是想列表集邮咯。”

他端起白瓷茶杯，感慨：“你想想，这种蠢货、势利眼，好好和他打好关系，等他老了，卖他保健品或者诈骗他，岂不是赚翻？”

“这是很宝贵的人脉，要珍惜啊，咩咩。”

弹幕空屏一秒，马上“轰”的一声炸开，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所有的问号、感慨和骂声都变成了感叹号，或者“啊啊啊啊”“6”。

【求刻薄教程】

【刚刚他说闭嘴的时候，我就就已经把手放在裤腰带上了，现在骂完这一段，我直接裤子飞飞！啊！】

【爽翻了，不管是声音还是话】

【又是新的经典、新的圣经啊……我怀疑咱们主播天生红命，咱现在上车也是骨灰粉了】

【磕到了磕到了，好甜】

【羊狼cp是真的】

单推人和cp粉吃到了各自想吃的东西，都满意了。

然而她们却想不到，更离谱的在后面。

听完灰狼的大招后，对抗路破防大骂，一顿输出，夏阳发现他破防确实感觉很爽。但他却从灰狼的话中，找到了不得不提的华点。

因为华点，他甚至没空太过纠结“咩咩”这二字称呼。思索片刻，他顶着观众们一片叫好的声音，撑着下巴，对着灰狼认真道：

“宝贵的人脉，珍惜……”

“可以有，可是，没必要吧？”

夏阳慎重地开口，拧着眉一字一顿道：

“他，就是个豹子头零充啊。”

听闻此言，灰狼挑了挑眉。

夏阳却没有停嘴：

“名字边上没有标，局内使用的是免费皮肤，没什么钱，也没什么油水。”他转而诚恳道，“这加了他也榨不出什么东西来吧？他真的买得起保健品吗？”

“要不算了？”

天可怜见，夏阳说这话实在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别的意思，全然是字面含义，但观众听完后，弹幕区又停顿了一秒，接着笑得更厉害了，灰狼更是捂着嘴不断咳嗽，眉眼弯弯第一次这么失态。

天呐，太损了！

无形阴阳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