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卧室,你醉了,应该休息。”昴君说。
我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我知道我醉了,但是我也不困呀,而且既然已经醉了,再喝点也没什么吧?”
他轻笑:“你还挺有逻辑。”
我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但既然他是昴君,那一定是在夸我。
我挺起胸膛:“对吧,醉都醉了,当然要尽兴呀。我以前都不敢喝酒的,20岁之前是要遵纪守法,不能喝酒;20岁之后,自己一个人怕醉死过去出事,跟别人喝又担心自己酒品不好。但是在你面前,我醉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所以我们继续吧!”
昴君深深的看着我,没说话。良久,他把手轻轻覆在我的眼睛上,距离很近但又有空隙,我眨了眨眼,感觉睫毛划到了他的手心。
“希望你明天醒来也能觉得没关系。”
我想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懒得去想。
我把他的手扒拉下来,眼神期盼:“还想看你调酒。”
“不行,”昴君意外的态度坚定,“醉了再喝会影响健康。你想喝,下次再给你调,反正酒和工具都在家里,不是吗?”
我又盯上了他开合的嘴唇,只听到了一个“不行”,别的都没听明白,于是就没做声。
昴君见我许久不回应,又温和的问了我一遍:“回去睡觉,好吗?”
我扒拉住他没松手,也没拒绝。
可能是考虑到我刚才不动腿的样子,昴君像拔萝卜一样把我提了起来,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扶住后背,让我坐在他的手臂上——这是个抱小孩的姿势。
可恶!
我本想挣扎一下,却突然发现这个姿势有另一种清奇的优势在:如果是偶像剧里的公主抱,我的脑袋应该在他的肩膀处,手臂在他的胸膛处;但这种抱小孩子的姿势,我的脑袋比他高出一头,两只手更自由,可以轻松的……
扯下他的面具。
我朝他的脑袋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一开始我只是拽了拽他的头发,我还想着他的头发可能是真的——因为上次洗澡的时候他连头发一起洗了,如果是面具的一部分,他回头还要再吹假发,平白多一个步骤,好像没有必要。
如果是真头发,愣拽起来就会很疼,所以我没怎么用力。
因此果然没拽动,有很明显的阻滞感。
然后我又去摸他脖颈与下巴链接处。因为脑子和视觉都不怎么清楚明晰,我的手指摸索起来也没什么章法,但就是这样胡乱一通操作,竟然还真让我摸到了异样。
我手指按在那个奇怪的地方,第一个指节弯曲,突然发力!
“pu”地一声闷响,我被昴君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眼睛还不死心地盯着他的下巴。
我什么都没有拽下来,但他的面具成功被我掀起了一个小角,露出的皮肤和面具竟然没有什么色差。
冷白皮!我爱!
不同于昴君特意换的那一身服装,我身上穿着的就是睡衣,所以昴君也不用费事,直接一个使劲儿把我往旁边一摆,扯开被子再盖到我身上。
他两只手压住我身侧的被角:“睡觉?可以闭上眼吗,美咲?”
“我想亲亲。”我诚实的说。
他噎住了。
“等你清醒的时候。现在就算亲了,你明天也不一定会记得,你不觉得可惜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们以前没有过亲吻,如果今天有,就是第一次。
但喝醉酒的人怎么会懂呢!
我在被子下面使劲挣扎,疯狂蛄蛹!但根本挣不过他,遂放弃。
我虽然放弃了行动,但还是要交代他:“要把面具摘掉,才能亲亲,我不想吃粉。”我不知道易容/面具的构造,但总觉得跟吃一脸彩妆差不多。
他哼笑一声:“可以,你醒了再问我。”
我于是安详的闭上了眼。
2
一辈子很短,要不就这么过去吧。
我安详的躺在床上,不愿睁眼。
该死,既然上天赋予我一口就醉的能力,为什么不赋予我一醉就忘的能力呢?
我竟然能把昨天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我的闹钟不死心的嘶吼起来,吵闹的声音把昴君引了过来,我听到他在敲我的卧室门。
“美咲,今天周一,起床上班了。”
什么恶魔低语啊!
我关掉闹钟,对着空气挤眉弄眼了半天,最后定格在一个迷茫的表情上。
我踏出卧室门:“昨天……我怎么只记得喝了一杯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哦?”昴君勾起唇角,好似看穿了一切,“没说,你酒品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