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之不在廖家提供的客房睡觉,夜间江弥休息时他会凝神打坐整晚。
开始江弥还觉得这样不太好,反正客房的床很大,多睡一个人也没什么,但君慕之坚持说这样更适合他,江弥就没再劝。
今夜江弥被忽然的声响惊醒,醒来时发现君慕之不太对,捏出火术下床查看。
君慕之面色苍白,布满黑纹的额头满是冷汗,单手撑在桌面想起来,却失手打翻茶杯。
“你怎么样?”江弥扶他起来,压低声音问:“这次怎么发作得这样快?”
阿玲在他身边待了段时间,按理说是能帮他净化秽气的,即便效果不那么明显,再次发作也该在一两个月后。
江弥将人带到床边躺下,揭开被褥给他盖上,看他蹙眉忍受痛楚的样子,不自觉跟着皱眉。
廖家情况还没弄清,君慕之的弱点不能在这里暴露。
“君慕之,你醒醒,”江弥坐在床边,拨开被汗水粘在脸上的长发,她的手掌贴在他脸上将他摇醒,“你带凝香丸了是不是?放在哪里了?”
君慕之闭着眼,别开脸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江弥低头额抵着额不让他逃避:“你不说我搜身了。”
君慕之不言,江弥伸手在他腰封衣襟寻找,君慕之欲抬手阻拦,刚抬起就被江弥捏着轻易地按住床上,此时的他虚弱痛楚,压根无法阻止江弥的动作。
但江弥寻遍他全身,连发丝衣衫也没放过,还是没找到凝香丸。
她直起身还要询问,看到君慕之闭目轻颤的眼睫时顿了下,刚才她只顾着搜身,也没管会不会冒犯到他。
这会儿君慕之躺在床上不愿睁眼,衣衫凌乱,发丝在挣扎间散乱得床上到处都是,几缕墨发如同水流般从床沿流到地面。
“你……”
江弥心虚地吹着额发,拨弄着头发重新坐回床边,将流出床沿的头发整理好,她小声说:“你不愿意吃凝香丸的话,我只好用更过分的方式了。”
君慕之闭眼没动,江弥低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说:“选一个,要么说出凝香丸在哪里,要么我按照我的方法做。”
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只剩惨白,江弥的低语让他垂下的黑睫猛地颤了下,唇线抿直,没说话。
江弥:“你不说凝香丸在哪,说明接受我的方法。”
等了会儿他没反对,江弥揭开被褥钻进去,伸手解开两人腰封,布料摩挲声陆续响起。
君慕之握紧的手几乎痉挛,青筋浮现,抬了几次,还是没有推开江弥。
江弥躺好后按了下快跳的心脏,伸手抱住君慕之,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江弥眨了下眼,继续上前,找个舒服的姿势将下巴搁在他肩颈处。
君慕之几乎任她为所欲为。
江弥拿手指梳理他的发以免压到:“好点吗?”
他的答案含蓄得不行,只是轻轻动了动脸颊,和她的触碰了下。
有用就好。
江弥抬手将烛火熄灭。
黑暗笼罩下其他触觉越发鲜明,江弥尽量放松,心中几度感慨,她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自愿做药包。
这种环境真的很容易想歪,江弥在脑海背一千三百三十九颗星辰的名字,背完又强迫自己思考廖家的不对劲,接着从头开始整理所有有关天涯路的线索。
直到后半夜江弥有了睡觉的欲望,脑袋昏沉时耳边忽然传来悲伤低哑的话语——
“凝香丸是我母亲的血肉炼制的。”
江弥瞬间清醒,抬首看他。
但君慕之不再开口。
她曾想过,若兰姨和君夫人相伴相生,兰姨逝去后君夫人没了溪兰也会承受秽气的折磨,如果君慕之能靠凝香丸压制秽气,君夫人又为何会死去。
原来凝香丸是用魅制成的。
山主曾用夜游珠读取她的记忆,记忆里君夫人询问未来的君慕之过得好不好,101神的回答是,他有人陪了。
那时还不明白这话何意,此时回想却发觉暗藏深意。
君慕之的体质会不受控制地吸收秽气,这注定他只能孤身一人,当101神回答他有人陪时,是在说未来的某天,君慕之找到秽气的解决办法,或,找到溪兰陪伴终身。
后来兰姨逝去,君夫人为了帮君慕之撑到这个未来,投身化作凝香丸。
君慕之一直都知道,他是汲取他娘生命才活下来的。
答案竟是这样伟大,又这样残忍。
江弥想,至少这句101神没说错,君慕之有人陪了。
江弥想安慰,又觉得君慕之不需要她安慰,思索很久,她动了下,脸颊轻轻蹭他脖颈皮肤。
肌肤相触带来些许颤栗和暖意。
君慕之轻闭的眼眸睁开,强行压制的贪念浮出水面,喉结滚动,抬起的手最终落在女孩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