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双眼角稍向下,透着一丝淡淡的忧郁,鼻子普普通通,没有高挺的线条,嘴巴略显娇俏,就像乖乖的小兔子一般,却也不失独特的韵味成。
可就是这平凡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着一种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清纯的魅力,配上那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头发,恰似从梦幻的话本中走出来的人物。
唐羽静静地趴在床边,那如小狗般纯真的大眼睛里,满是对姐姐的心疼。
他轻声呢喃着:“姐姐,你为何还不醒来?我多想你能起身陪我玩耍。”
话语中难掩失落之情。
他眨巴着大眼睛,紧紧握住姐姐的手,仿佛在许下最郑重的誓言:“姐姐,从今往后,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我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绝不让你再受这般伤害。”
就在这时,妗儿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拂。
紧接着,她如同在噩梦中惊醒一般,猛地坐起身子,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唐羽被姐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转瞬之间,喜悦便涌上心头。
他紧紧握住姐姐的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大声喊道:“姐姐姐姐,你终于醒来!!”
妗儿喘着粗气,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听到弟弟的声音,她转过头,望了弟弟一眼。
随后,她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那轻柔的纱帘,紧闭的门窗,温暖的被子,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腿上和衣服上的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回过神来的妗儿,声音虚弱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唐羽一脸担忧地看着姐姐,说道:“姐姐你已经躺了四天了。”
“四天?那我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妗儿疑惑地看着自己,仿佛那些伤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每动一下,钻心的疼痛便传遍全身,她无奈地想,还是躺着舒服些。
当她的头碰到枕头的瞬间,后脑勺一阵剧痛袭来,她下意识地将头抬高。
之后,她避开后脑壳受伤的部位,继续躺着,同时询问弟弟究竟发生了什么。
“姐姐,你溺水了。”唐羽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姐姐,你很疼吧?”
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弟弟,妗儿心中暗想,包得如此严实,怎能不疼?简直疼得要命。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小羽子,再疼也没有受伤那天疼,而且我已经不记得了,感觉还好。”
说着,她摸了摸唐羽的脸,还轻轻地捏了捏,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弟弟真是可爱又柔软,似乎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嘘……你和母亲和父亲说,你姐姐我现在醒了一下,又睡着了,好让他们放心。”妗儿轻声说道。
“嗯嗯。”唐羽应了一声,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妗儿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扯开包扎的布,轻轻按了一下伤口。
她看到手臂上尚未痊愈的淤青,以及两条粗粗的淡淡的痕迹,心中满是疑惑:“这痕迹?”
为何自己像是被束缚过一般?
紧接着,她忍着痛,发出“滋溜”一声,又扯开另一只手的布看了看,也是同样的痕迹。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锦笑心中升起,她的目光在双腿和腹部之间徘徊。
因为腹部实在疼痛难忍,她只好先看看双腿。
妗儿皱着眉头,强忍着痛苦,打开一小部分大腿部的布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心想,另一只腿应该也是如此。
这样的猜测让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实在是太疼了,她已无力再探究。锦笑躺在床上,思绪纷飞。
那手臂上肱二头肌处并排的两个圆形痕迹,想必是当时被人用绳子紧紧圈住了双手。
痕迹下方,还有些红肿,像是被磨破了皮。
她试着伸出双手,上下活动,心中满是困惑。
大腿中前部内侧那长长的痕迹,一直延伸向前。
妗儿无奈地感叹:“这万恶的社会,竟将我折磨成这般模样。”
她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唉,既然今日无法解开这谜团,那就留给明日的我吧。此刻,我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醒来去品尝美味。”
说完,妗儿盖上被子,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
大理寺内,气氛凝重。
林成正襟危坐,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什么重大难题。
此时,胡赤怀抱一沓资料,急匆匆地向林成走来。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示意自己即将开始汇报。
林成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急切与期待。
“大人,这是近期暴雨前后出现异常的相关情况。”胡赤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说起这暴雨前,不得不提城南边的那条红河,平日里温顺流淌的红河,在那几日却显得诡异万分。
鱼群四处可见,有的搁浅在岸边苟延残喘,有的早已死去多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大人,您想啊,那几日暴风雨肆虐,旁边的曲海波涛汹涌。或许是海水倒灌进了红河,这水质骤变,鱼儿们难以适应,才导致了这般惨状。”胡赤边说边比划着。
然而,这并非最为惊人之事。
前几日,唐家失踪的二女儿唐妗,竟在这红河的鱼堆之中被发现。
据那发现人吴氏姐妹讲,她们本是在回家途中路过红河,瞧见这众多的鱼,想着拿回家饱餐一顿,却不曾想在鱼堆里发现了一个人。
唐妗如今在家中治疗修养,那姐妹还说,唐妗身上满是淤青和伤痕,后脑勺疑似遭受撞击。
那膝盖上方,有一圈环绕腿部的圆痕,甚是奇特。
且有溺水的迹象,究竟是溺水时撞到石头掉落,还是掉落之后再被撞击,亦或是被歹人击打所致,一时难以定论。
她身上的这些伤,实在是令人费解。林成听到此处,急切问道:“唐妗可还活着?”
胡赤赶忙回答:“应是还活着,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听闻唐家夫妇为此日夜操劳,忧心忡忡。”
说罢,胡赤放下手中的一张纸,拿起了另一张。林成望着胡赤手中放下的纸,坚定地说道:“待唐妗醒来,我们定要去探望。她或许知晓其中关键。”
胡赤连忙应道:“恩,好嘞林大人。”
风渐起,吹乱了大理寺中的纸张,仿佛也在诉说着这案件的扑朔迷离。
真相,究竟隐藏在何处?或许只有待唐妗醒来,才能揭开这重重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