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婳会心一笑:“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人不错,人长得美,真实不做作,你很容易让我想起曾经的自己。”
府里来了客人,上上下下忙成一片。
沈时秀在饭厅里正指挥下人干活,见姑嫂两人走进来,她难得挤出一个笑容:“你们先等一下,老爷正在厅堂和他们谈事情。”接着她将视线落在卫云初身上,随口夸了一句:“你今天这身打扮不错。”
卫云初被这么一夸,顿觉浑身不自在,她心里暗笑,等不到这顿饭结束,你老人家恐怕就要失望了。
人很快到齐,一共有四位客人上桌,听卫其道介绍,一男一女两位长者是沈时秀娘家二哥,红衣服的小姑娘是他们的女儿,那位二十五六岁、长得方方正正的年轻男子是他们的儿子。
卫云初不用听介绍,早已猜出年轻男子就是那位话都说不清的沈骞。仅看外貌,沈骞长得还算不错,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
一家四口好奇地打量着卫云初,两位家长一个劲地跟卫其道夫妇夸她长得漂亮:“姑娘生得真是俊俏,水灵灵的。”
卫云初见怪不怪,自己吃自己的。
没一会儿,沈时秀站起身,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今天的重点:“云初,这位就是我娘家侄子,叫沈骞,今天安排一起吃个饭,让你们见个面,你要是同意的话呢,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这时沈骞跟着起身,朝卫云初鞠了一躬。
“你觉得怎么样?”沈时秀直直地看着卫云初,颇有一种不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誓不罢休的架势。卫云蔷、今婳等人跟着停下筷子,所有人的视线一起聚到卫云初身上。
卫云初有一种被沈时秀被逼迫的刚觉,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要反着来。她故意装作没听懂婶婶的话,用筷子指着面前一桌子的丰盛饭菜,说道:“婶婶是在问饭菜味道怎么样吗?嗯,挺好的!”
沈时秀顿时变了脸色,颇有些不耐烦:“我在问你跟沈骞的婚事,你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卫云初看了众人一眼,发现大家都在看她。“话都没说上一句,我哪里知道喜欢不喜欢。”她瞥了沈骞一眼,随后话锋一转,笑着回沈时秀的话,“但话说在前头,婶婶知道我是个性子急、脾气不好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说话结结巴巴的人,如果是这样的,那就免谈。”
果然如她所料,沈骞沉不住气,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妹妹,那个……我……”
沈骞的父亲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卫云初问卫其道:“这就是你侄女,这么没教养?”
沈时秀恶狠狠地瞪了卫云初一眼,忙去劝哥哥嫂嫂:“她小孩子家,就是这个脾气,你稍等一下,我再好好问她一下。”
这时,在一旁看好戏的卫云蔷发话了:“娘,这还需要问吗,她跟你作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好几次看到她往外跑,你们要是再不管管她,不知道哪天就闹出丑事来……”
她话没说完,卫其道“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桌上的筷子碟子都被震起来,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火上浇油的,相互宽慰的都立马闭了嘴。
卫云初完全没想到,这个性格温和的叔父会突然震怒。她试图直视他的眼睛,但他一直低垂着头看着桌面,仿佛桌子才是罪魁祸首。
短暂的死寂过后,卫其道心情貌似平复了不少,他抬起头来,直视卫云初的眼睛,极其严肃地问道:“当着大家的面,你不愿意的话就直说,有我在,没人敢强迫你。”
可这情绪,跟逼迫有什么两样?
早在这个事第一次提出来时,她就当场拒绝了,奈何沈时秀还要自作主张,擅自张罗。
“回叔父的话,我早就说过,我的婚事问题不用你们操心。” 卫云初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回道,随后她愤愤地看了一眼卫云蔷,接着说,“至于堂姐说的担心我出丑的问题,我看她纯属多想了。”
“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不待别人发话,卫云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饭厅,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一阵沉默过后,卫其道给二舅子一家赔不是:“这孩子自父母去世后,性情大变,你们也看到了,她的婚事问题我们也难以做主……至于沈骞的婚事问题,如果遇到有合适的姑娘,我再介绍一个给他就是。”
沈时秀脸黑得像锅底,埋怨道:“我把她介绍给沈骞也是为她好,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沈骞一脸尴尬,接姑妈的话:“妹妹她……长得跟仙女一样,是我……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