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东县的冬天不同于成县,几乎不下雪但连日的阴雨天,让人烦躁不已。还有大约半月的日子,就是年终测验了,比起秋策江执玉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年终小测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连带的容盛也觉得不过是个小测有什么,只要别像上次一样遇见些奇奇怪怪的陷害。
虽然夫子不愿意告诉江执玉上次代写事件的幕后主使是谁,但容盛就认死了是刘珂干的就算不是他那也是为了讨好他而做的。
这次小测江执玉毫无疑问的还是甲等,知道测试结果的那天,容盛就和知棋开始打扫收拾归纳回江府的行李,东县天气潮湿得把带不走的书和容易受潮的东西都包好了,不然过完年回来不知道得发霉成什么样子。
容盛拿上上次买了没用完的油纸把江执玉的笔墨书籍都包的严严实实的放进箱子里,最后又找出几张包袱皮包在箱子外边,如果这样打包还是会受潮那就没办法了。
司徒珏参加完小测就说家中有事,提前请假走了,江执玉在走的时候还打发容盛去瞧了一眼司徒珏的学舍是否锁好了门,不过容盛觉得,就算没有锁好也没什么问题,那小贼是疯了才会去偷将军家小儿子的东西,这被抓住不得直接掉脑袋。
还有十日就是除夕了,回府的路上可不能耽搁,江执玉带着容盛和知棋在集市里买了些东县的特产带回府去,又在容盛的建议下,帮王氏挑了件时兴的首饰簪子也给江父买了件发冠,甚至执墨那只顽皮的小狗,也给它买了件玉质的小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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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没怎么歇息连着赶了五日终于到了成县,约莫晚上就能到江府了,容盛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三人的大氅,强迫知棋穿上,这成县的冬天风刮起来跟刀子割在人脸上一样疼,自己还好坐在马车内,知棋在外驾车又下雪刮风的,不得冻傻了?
只是知棋是个爱逞强的,说什么自己是习武的大老爷们儿,穿什么大氅,结果才出发的第一日就着凉染上了风寒,今日才好了些。
那次风寒被江执玉和容盛念叨了整整几日,之后容盛拿出大氅来都会乖乖的穿上。
“少爷,马上就到了!”容盛看起来有些许激动,毕竟整整坐了五天马车,除过吃饭时间都在马车上,就连睡觉也是,马车做的容盛都快不会走路了。
江执玉眼带笑意,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他自幼没怎么出过门,现下求学一去就是一年,自然也是想家的。
“少爷,少爷,我们到了。”知棋敲了敲马车门框后率先跳了下来,用脚踢开地上的雪,轻轻蹭了蹭试出地上没有冰后把马凳在了地上。
“您下车扶着奴才小心着点儿,大雪路滑万一摔着。”
江执玉笑道:“哪儿有这般娇气,不过是下了些雪。”
知棋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江执玉见知棋做出这般凶样子,伸出手扶着知棋的胳膊,踩着马凳稳稳的走了下来,“这样总行了吧?知棋大人。”
“少爷莫要打趣奴才,待会奴才进去就告诉夫人您在外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让老爷夫人好好说道说道。”
“知棋哥哥也扶我一把。”容盛看着地上的积雪很怕自己脚滑摔了丢人,还是让知棋扶一把比较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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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和江老爷用过晚膳正坐在一起说话,前几日江执玉在家书里写了不日便放假启程回府,只是还未定是那日。
夫妻俩听闻儿子要回来了,都推了生意上的各色事务,每日用过膳都坐在一起边下棋边等江执玉回家,这日他们照旧拿出棋盘,只是才刚摆好,门外就传来了王妈妈欣喜的声音。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江执玉就掀起帘子带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父亲母亲,儿子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王氏站起来快步走到江执玉身前帮他掸去大氅上的积雪,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看起来你那两个小书童把你照顾的很是不错,没有变瘦反倒还长高了些。”
江父坐在原位没有动只是哼了声,“男儿出门闯荡还需要被人照顾,真是丢人。”
王氏横了江父一眼,“你不在的时候你爹天天盼着你的回信,人回来了,倒是一句好话也不肯说,我们不理他。”
江执玉笑道:“儿子知道的,父亲惯是嘴硬心软。”
“对了,执玉可曾用饭?”
“你们连日赶路想来是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的。”
“老爷夫人,阿盛和知棋求见。”